第十四章 課業完成

我們隔了三星期才再會面。 我的小病和她的假期耽誤了診期。 凱薩琳在這段期間仍舊容光煥發,可是碰面後她卻有點焦慮。 她說已進步了這麼多,感覺也很好,催眠似乎不能再給她什麼説明了。 當然,她說的沒錯。 在普通狀態下,我們在數周前就開始對治療做個結尾。 我們所以繼續,一方面是我對前輩大師的訊息感到興趣,另一方面是凱薩琳仍有的一些小毛病。 她幾乎痊癒了,而回溯的前世也一直重複。 但萬一大師有更多的話要告訴我呢? 沒有凱薩琳,我們該如何溝通? 我知道要是我堅持,她會繼續來的,但我覺得這樣做不對。 於是,我有些難過地同意了她的看法。 我們談了過去三星期發生的事,但我的心不在那上面。

5個月過去了,凱薩琳仍有進步,她的恐懼和焦慮減輕許多,生活品質和人際關係也大有進展。 她現在和另一個男子約會,雖然和史都華的關係也沒斷。 從懂事起,這是她第一次真正感覺到生命裡有喜悅和快樂。 偶爾,我們會在走廊和餐廳裡碰到,但沒有正式的醫生、病人式的接觸。

冬去春來,凱薩琳又到我這裡掛了號。 她一直重複做一個夢,夢見某個宗教把蛇放在甕裡作為祭品,她和其他人被丟進甕裡。 她試圖用手攀住粗糙的壁面爬出來,蛇就在她下方,到了此刻她就驚醒了,胸口狂跳。

雖然中間隔了這麼久,她還是很快進入催眠狀態。 一點兒也不令人驚訝地,她很快回到一個古代的前世。

「我在的地方很熱。 」她開始說。 「我看到兩個黑人站在一堵又冷又濕的石牆前。 他們右足踝上綁了繩子,繩子上還穿了珠子及流蘇。 他們在用石頭和泥巴造一間倉庫,存放麥子和其他打過的谷類。 糧食由鐵輪小推車運來,上面蓋了席子。 我看到水,很藍。 負責的人在對其他人發命令。 下了三步臺階就是谷場。 外面有一個神的塑像,它有鳥的頭、人的身,是季節之神。 牆的縫隙用瀝青封起來,防止潮濕空氣,好讓穀子保持新鮮。 我的臉上癢癢的......我看到我頭髮裡有藍色的珠子。 附近有蚊蟲,讓我的手和臉很癢。 我在臉上擦了刺激性東西好趕跑它們......好難聞,是一種樹的汁液。 」

「我的頭髮編成辮子,又用金線編上珠子,頭髮是深黑色的。 我是皇室的成員。 會到這裡是因為某個節慶,來看教士的塗油......為即將來臨的收割季節慶祝。 只有動物祭品,沒有活人祭。 被宰的動物血滴下來,滴進一個盆子......流到蛇的嘴裡。 男人戴著金色小帽子,每個人皮膚的顏色都很深。 我們有從別地來的奴隸,經過海運過來的......」

她靜下來,我們一同等待著,仿佛這幾個月不存在似的。 接著她像聽到了什麼。

「他們告訴我的這些......都太快、太複雜了......有關改變、成長及不同的層次,一個‘瞭解’的層次、一個‘過渡’的層次。 我們一世結束,如果課業完成了,會移往另一度空間,另一個生命。 我們必須完全瞭解。 如果沒做到,就不能晉級......因為沒學會,所以得重複。 我們必須各方面都經歷到。 我們知道索取,也要知道給予......有好多好多要知道的,也有好多靈魂牽涉其中。 所以我們在這裡、在這個層次,大師們......都合而為一了。 」

凱薩琳停了一下,然後以詩人大師的聲音說話:「我們告訴你的到此為止。 以後你就要靠自己的直覺去學了。 」

幾分鐘後,凱薩琳用她的低語說:「有一道黑色的圍籬......裡面是許多墓碑。 你的也在其中。 」

「我的? 」我有點驚訝。

「是的。 」

「你能看到上面的字嗎? 」

「名字是‘諾貝’,1668~1724年。 墓前有一朵花......這裡是法國或俄國。 你穿一件紅色的制服......從馬上摔下來......還有一個金色獅頭勳章。 」

沒有其他的了。 我把詩人大師的話解釋為:今後不會有其他訊息借凱薩琳的催眠透露給我了。 我們沒有必要再繼續診療,她已痊癒,我也學到能學的。 其他的,我只有將來靠自己的直覺去感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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