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案情

直到我突然說出這句話，瘦小男人才把目光從楊洪軍的身上，轉移到了我的身上。他顯然是對我說出「蓮花堂」三個字感到有些詫異，不過那種詫異的感覺卻轉瞬即逝，他壞笑著說道：「喲，這小伙兒，知道不少事呢！」接著轉頭又對著楊洪軍說：「你倒是什麼事都肯跟人說啊！」
「蓮花堂」這個名字，其實是最早楊洪軍查到這個組織的時候，順便查到的一些關於這個組織的稱呼。其正式的稱謂並不是這三個字，我們只是為了加以區分，就一直用蓮花堂稱呼這個團伙罷了。
然而很明顯，這三個字眼前的這個瘦小男人也是聽到過的，他身為這個組織的一員，組織的真實名字他肯定是知道的。我突然在此刻說出這三個字，其實也是想要試探一下他的反應，一方面或許可以想法子逃出組織的真實名稱，一方面也藉機打探一下，他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誰。
從他的反應來看，他並不知道我是誰，而且言語間讓我感覺他好像覺得我是楊洪軍身邊的辦案民警，而非幾日前被他們抓住毒打的那個倒霉蛋。於是我確信他沒有見過我，這樣一來，很多話也比較容易問出來了。
於是我輕輕用我的腿碰了下楊洪軍的腿，這個看起來有點挑逗的動作楊洪軍立刻明白了，不動聲色，就把我的話給接了過去，他問道：「你們蓮花堂的情況，我們掌握了不少，最近這一年來活動很頻繁嘛，你們這麼絞盡腦汁地對付我，能告訴我是為什麼嗎？」
瘦小男人說道：「你還記不記得在去年年底，曾經被你辦掉的我們的一個成員？」楊洪軍說：「我辦進去的人可多了，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個？」瘦小男人說：「就是那個在酒店裡毒殺女人的那個。當時我們組織的一些情況被一個不該知道這些事的人所知道了，沒有辦法，必須滅口。好在是在殺死對方之後才被你們抓住的，否則這些秘密恐怕也會被你們所掌握。」楊洪軍笑了笑說：「喔？這麼說來，你們秘密可真是不少啊，你剛剛說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可是實話？如果我問你這些秘密的事，你會說嗎？」
瘦小男人道：「當然算話，不過這些秘密具體是什麼，我們辦事的人也都不會知道內情，我們只需要知道對方是誰，什麼時候動手，以及有多少酬勞。其他的細節，我們既不會問，問了別人也不可能說，這是為了保證如果失手被抓，消息也不會走漏，往上是查不到人的。」
他頓了頓說：「畢竟你們這些正義之士，總是把自己放在一個道德的制高點上，覺得他人做的一切都是陰謀，都是錯誤的，這對於一些不同意見的人來說就叫壓迫，你難道沒聽過這樣一句話嗎？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會有反抗。」
聽到這裡的時候，我大致上算是明白了。「蓮花堂」近期屢屢作案，在他看來，是一種反抗的行為。這樣的行為未必是需要達到一個什麼確切的結果，而是要表明自己的態度，就是要反抗。如此一來，蓮花堂的存在就是跟社會正義存在於對立面的，換句話講，我們認為對的，對方未必會贊同，我們認為錯的，對方就一定會變本加厲而為之。
這件事的起因仍舊是去年「世界末日」那天，楊洪軍突然造訪的那個案件，在抓住人之後的盤問中，兇手也承認了和死者之間並無私人恩怨，只是一個受僱於人的行為，和一般的買兇殺人不同的是，他自己本身是在這個團體當中，而非獨立的殺手。
眼前這個瘦小男人也是如此，這樣一來我們就能夠猜測出這個組織的一個大致結構，首先他們對於不同立場的人處置方式是非常直接而簡單的，就是讓他永遠閉嘴，永遠消失。瘦小男人的口述中告訴我們，他們殺人是有報酬的，所以這個組織本身絕對是財力雄厚。其次他們上下層之間不會直接聯繫，也就是說瘦小男人受僱來做這件事的時候，雇他的人並不是具體到某個人，而是這個組織的一些有決策權的人，他也並不知道此人是誰，就好像是一個永不露面的大BOSS，以金錢和宗教洗腦式的方式，把那些曾經遭受過所謂的「壓迫」，而導致對警方對社會正義產生了強烈仇恨的人聚集到一起，加以煽動後，成為自己行兇的工具。
於是我再次看向這個瘦小男人，他的臉上找不到絲毫的悔意，回想起先前幾起關於蓮花堂的案子，兇手幾乎都會坦然面對自己的罪行，他們沒有認為自己的做法是對的，但卻也從不覺得自己在傷天害理。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這個蓮花堂在楊洪軍的定義當中，是一個以宗教方式控制他人進行極端行為的組織，可見當一個人自認為有了信仰，卻是一個扭曲信仰的時候，那是一件多麼恐怖的事。
想到這裡的時候，我把嘴湊到了楊洪軍耳邊，一隻手捂著嘴，輕聲對他說道：「問問他一開始是怎麼接到這個僱傭的。」楊洪軍點點頭，然後問道：「從最開始的時候，是什麼人以什麼樣的方式讓你們來殺我的？你把過程說一遍。」瘦小男人說：「我們這些辦事的人，互相之間很多都並不認識，我們日常裡還是像一般人一樣生活，組織有任務交代通常都是指明了讓誰去做，例如這次，就點名讓我和老杜來做這件事。我們分別在此前就收到過委託郵件，上面有一個聯絡電話，我們會電話聯繫，對方的要求會在電話裡說明，從那以後，這個號碼就會失效。」
楊洪軍又問道：「你剛才不是說還有酬勞嗎？電話失效了，你們也找不到人了，錢你們怎麼拿？」瘦小男人說道：「我們雙方聯繫後，我就會得到第一筆定金跟目標的詳細資料，在完成之後我會收到剩下的錢，就算是我失手了，我的家人也會收到剩下的錢的。」楊洪軍冷哼了一聲道：「你還有家人？我們可是看了你的個人過往，不得不說，非常劣跡斑斑啊，你確定你的家人還認你嗎？」瘦小男人也笑了，他說道：「認或不認，事實就擺在那裡。如果我被抓，必然也是死路一條，這點錢算是報答了。」
他說得很冷靜，甚至有點悲壯，很難會有一個人把自己扭曲的行為當做一種英勇就義，若非此人已經被深度洗腦，正常人是斷然不會有這樣的想法的。
只聽楊洪軍繼續問道：「那這些目標的材料，還有第一筆錢，對方會怎樣交給你呢？」瘦小男人說道：「資料是透過郵件發給我們，你的那一袋子文件，就是對方整理給我們的。而第一筆錢是直接轉帳到銀行卡，這張卡並非我本人名義持有，而是組織上直接辦卡，然後寄給我們。戶頭不是自己的名字，我們只有卡和密碼，如果任務完成，剩下的款項也會轉入，隨後我們就會取出，接著就銷毀這張卡。」
楊洪軍點點頭說：「還真是做得滴水不漏啊，這樣我們如果要查卡或者轉帳人的話，是不是未必查得到真實的身份？比如轉帳的戶頭並不是一個真正的戶頭，而是借用某人或者某企業來辦置的？」瘦小男人搖了搖頭說：「這個我就確實不清楚了，反正我知道的大概就是這些，以前也是這麼操作的，所以基本流程是清楚的。」
楊洪軍問道：「以前也是這麼操作的？你的意思是，你已經透過這樣的方式殺過人了對嗎？」瘦小男人道：「那當然得做過，否則人家怎麼會找上我，這就好像你本身是一個士兵，你必須不斷累積戰功才會得到晉升，否則誰知道你能夠做什麼事？」他接著說：「我們每個人都隸屬於不同的分會，每個分會都會挑選出色的人參與別的分會或者總會的任務，一步步爬升。」
楊洪軍問道：「那那個受害者，你既然已經發現她死亡了，牙也拔了舌頭也割了，那之後還割下這個女人的胸部，又是為什麼？」瘦小男人冷笑著說：「理由都是一樣的，為了讓這件事的惡性程度更高，越是重口味變態，你們就越會重視，難道不是嗎？」他接著說：「不過這女人也挺奇怪的，起初看起來都死了，割她胸部的時候，她竟然把眼睛睜開了，當時可把我給嚇了一跳，還以為是詐屍了。老杜那傢伙你別看他人高馬大，膽卻賊小，一見死人睜眼了，差點給嚇死了。」
說完他自己開始嘿嘿嘿地笑了起來，對人命的麻木程度令人咋舌。只聽他笑了一陣後接著說道，好像在發表總結詞一樣：「總之呢，這女人是我強姦的，沒辦法，愛這味。可她並不是被我殺死的，殺死她的人，是老杜。」
楊洪軍冷冷地看著他說道：「急什麼，你們一個也跑不掉。」
5.20快樂，祝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單身狗也別灰心，你們還可以抱緊自己。

摸骨師

第1章兇案

第2章身世

第3章摸骨

第4章重會

第5章太平間

第6章驗屍

第7章穴位

第8章兇卦

第9章開導

第10章夜襲

第11章求助

第12章名字

第13章角逐

第14章邀請

第15章掙扎

第16章怪人

第17章車禍

第18章探望

第19章信封

第20章吵架

第21章表情

第22章蓮花

第23章屍體

第24章眼珠

第25章奇門

第26章監控

第27章抓捕

第28章夜路

第29章地獄

第30章通話

第31章求生

第32章接觸

第33章營救

第34章觀耳

第35章許某

第36章計謀

第37章結案

第38章老者

第39章敬酒

第40章失蹤

第41章酒吧

第42章影片

第43章推測

第44章協查

第45章筆錄

第46章嫌疑

第47章瓶頸

第48章套話

第49章電話

第50章催眠

第51章排查

第52章發現

第53章眼神

第54章證據

第55章指認

第56章真相

第57章善後

第58章阿姨

第59章逃離

第60章變化

第61章夜店

第62章鬥毆

第63章冰釋

第64章七天

第65章東區

第66章死者

第67章教會

第68章任務

第69章告解

第70章履歷

第71章胖子

第72章蛇鼠

第73章偵探

第74章突破

第75章原罪

第76章對質

第77章認罪

第78章修女

第79章報復

第80章約會

第81章女屍

第82章示威

第83章推理

第84章獅骨

第85章流鶯

第86章失聯

第87章求助

第88章車牌

第89章追蹤

第90章車庫

第91章受制

第92章逼供

第93章自救

第94章束縛

第95章逃走

第96章爭執

第97章惡人

第98章起卦

第99章伺機

第100章圍獵

第101章往事

第102章囚禁

第103章報復

第104章洩密

第105章突審

第106章案情

第107章惡徒

第108章律師

第109章伎倆

第110章激怒

第111章見面

第112章對弈

第113章敗陣

第114章威脅

第115章渾噩

第116章逃亡

第117章襲擊

第118章名字

第119章扭曲

第120章拖延

第121章浪人

第122章包圍

第123章僵持

第124章瓦斯

第125章獲救

第126章恩人

第127章回歸

第128章逼問

第129章消極

第130章黑影

第131章制服

第132章理由

第133章槍手

第134章分析

第135章策反

第136章門面

第137章小區

第138章步槍

第139章誘餌

第140章知己

第141章內鬼

第142章路途

第143章磚房

第144章對錯

第145章罵戰

第146章反擊

第147章屈服

第148章等待

第149章密謀

第150章翻盤

第151章原點

摸骨師

第151章原點

第150章翻盤

第149章密謀

第148章等待

第147章屈服

第146章反擊

第145章罵戰

第144章對錯

第143章磚房

第142章路途

第141章內鬼

第140章知己

第139章誘餌

第138章步槍

第137章小區

第136章門面

第135章策反

第134章分析

第133章槍手

第132章理由

第131章制服

第130章黑影

第129章消極

第128章逼問

第127章回歸

第126章恩人

第125章獲救

第124章瓦斯

第123章僵持

第122章包圍

第121章浪人

第120章拖延

第119章扭曲

第118章名字

第117章襲擊

第116章逃亡

第115章渾噩

第114章威脅

第113章敗陣

第112章對弈

第111章見面

第110章激怒

第109章伎倆

第108章律師

第107章惡徒

第106章案情

第105章突審

第104章洩密

第103章報復

第102章囚禁

第101章往事

第100章圍獵

第99章伺機

第98章起卦

第97章惡人

第96章爭執

第95章逃走

第94章束縛

第93章自救

第92章逼供

第91章受制

第90章車庫

第89章追蹤

第88章車牌

第87章求助

第86章失聯

第85章流鶯

第84章獅骨

第83章推理

第82章示威

第81章女屍

第80章約會

第79章報復

第78章修女

第77章認罪

第76章對質

第75章原罪

第74章突破

第73章偵探

第72章蛇鼠

第71章胖子

第70章履歷

第69章告解

第68章任務

第67章教會

第66章死者

第65章東區

第64章七天

第63章冰釋

第62章鬥毆

第61章夜店

第60章變化

第59章逃離

第58章阿姨

第57章善後

第56章真相

第55章指認

第54章證據

第53章眼神

第52章發現

第51章排查

第50章催眠

第49章電話

第48章套話

第47章瓶頸

第46章嫌疑

第45章筆錄

第44章協查

第43章推測

第42章影片

第41章酒吧

第40章失蹤

第39章敬酒

第38章老者

第37章結案

第36章計謀

第35章許某

第34章觀耳

第33章營救

第32章接觸

第31章求生

第30章通話

第29章地獄

第28章夜路

第27章抓捕

第26章監控

第25章奇門

第24章眼珠

第23章屍體

第22章蓮花

第21章表情

第20章吵架

第19章信封

第18章探望

第17章車禍

第16章怪人

第15章掙扎

第14章邀請

第13章角逐

第12章名字

第11章求助

第10章夜襲

第9章開導

第8章兇卦

第7章穴位

第6章驗屍

第5章太平間

第4章重會

第3章摸骨

第2章身世

第1章兇案

第106章 案情

第106章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