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克剛剛把信數了一遍。五十六、五十七、五十八……對了，五十八封來自娜塔莉的信——她的文字，她的故事，她的信仰。他把它們按照時間順序排列好，放進一個大鞋盒裡。整個早上他都在強迫症般地數信，他發現這樣比在醫院等待室裡看雜誌要好多了。以前在新爸爸們還不能進入產室的時候，他們的心情恐怕也和他一樣。等待實在令人難以忍受。
尼爾把頭探進缺少裝飾的房間，盧克放下手上亮橙色的鞋盒蓋子。時間到了。
「你的時間不長，十分鐘，或者十五分鐘吧，之後他們就會過來，但是應該夠你講講基本情況了。」尼爾領路，在長長的走廊裡左拐右拐。底特律總醫院比老舊的博茨福德醫院大多了，也更加令人害怕。不知為什麼尼爾穿著洗手服，盧克也不想問。洗手服看上去比盧克的卡其褲與立領襯衫要舒服多了，他也應該要一件。
又轉了兩個彎。他們走過一座護士站——盧克確定他們已經經過這裡兩次了。尼爾突然停下腳步，轉身面對他：「謝謝你。我明白我現在不招你待見，但是……我很尊重你。希望有一天我們可以成為朋友。」
尼爾伸出一隻手來，盧克盯了它一會兒。幾個月來，他一直在調查這個人，對他的身份做出了各種各樣的想象，猜測他為什麼對娜塔莉那麼重要。然而真相和盧克的想象大相徑庭。這個人撫養他的女兒——一個需要特別醫療護理的孩子——長大成人。他本可以把這孩子送養，就像盧克當年受到的對待一樣。
盧克扶了扶腋下的鞋盒，用力握了握尼爾的手。他可能還不會對他有好感，但他同樣尊重尼爾。
「這是她的病房，我在這裡等他們來。」尼爾指著一扇非常巨大，可以讓輪椅和輪床通過的鐵門，「還是你想讓我一起來？」
「不用。」盧克脫口而出，聽上去有些唐突，「我一個人就行。」
「祝你好運。」尼爾說著，打開了門。
盧克把鞋盒抱在胸前，這間病房比法明頓山那間要小。傑西睜著眼睛，扭頭看來人是誰，然而這個小小的動作好像讓她累壞了。自從讀到娜塔莉那封揭露真相的信以後，盧克就沒見過她。雖然她現在全身浮腫，身體虛弱，但盧克還是感到胸口一陣悸動，他在威爾、梅和克萊頓降生後第一次看到他們時就有這種感覺。它告訴他，傑西是他的孩子。盧克坐到傑西身邊的一張空椅子上。
「理查森先生……盧克……嗨。」傑西虛弱地歡迎他。她的手指輕輕地動了動。
「你好，傑西。你怎麼樣？」盧克看了一眼她手臂上的管子，以及身旁發出嗡嗡聲的機器，「對不起，這問題太蠢了。」
傑西似乎是想笑，但是她擠出的笑容十分痛苦：「不過我確實感覺好了很多。」
「我也覺得是這樣。」他把鞋盒放在地上，靠近他的椅子。他覺得自己失去了告訴她真相的勇氣。
「孩子們都很想你。梅說，等你做完手術出來，她要給你做足部護理呢。」
「我都等不及了。」傑西說。她乾裂的下嘴脣微微發著抖。
「你爸爸告訴你我今天為什麼會來了嗎？」
「沒怎麼說。」她輕微地搖了搖腦袋。
「其實和你的手術有關，他覺得你應該在那之前知道……」真難啊。尼爾說服盧克把娜塔莉的事告訴她。畢竟，她死在手術檯上的概率並不小。他決定換一種說法。「嗯，有關你的捐獻者，你爸爸有沒有告訴你他們是怎麼找到她的？」
傑西還是搖了搖頭。
「她和你的生母有關係，傑西。她其實是你的外祖母。」
「我的生母？」傑西掙扎著，好像想坐起身來。她的呼吸變得更加粗重了。「你找到她了？」
傑西的眼睛裡燃起了希望，像一把刀子一樣刺進盧克心中的傷口——那個失去娜塔莉造成的傷口。他怎麼能告訴這個重病的女孩，她的生母已經因為癌症去世了，就和瑪利亞·湯森德一樣？
「她找到你了，傑西。那是去年的事，在東密歇根大學。你認識她，她非常愛你。」盧克的眼裡滿是淚水，儀器上那些發光的數字變得模糊了。傑西雖然病得厲害，但是她立刻就懂了。她的眼裡也盈滿了淚水，下頜發著抖。
「娜塔莉……娜塔莉……是我的媽媽？」她問道。盧克明白，她已然知曉了答案。
「是的，寶貝。」傑西的肩膀也顫抖起來。盧克把手放在她肩上安撫她，有點擔心她的精神狀態會影響儀器的讀數。
「娜塔莉是我媽媽。」她又說了一遍，這一次用的是複述的語氣。她的臉皺了起來。「她為什麼不告訴我？我……我有那麼多事情想問。我們本來有時間在一起的。我們可以……」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盧克抽了抽鼻子：「我知道，我知道的，我會盡我所能地回答你的問題。你爸爸知道的比我多。」
「等等，他知道這件事？這麼多年來他一直知道？」盧克沒想過，要是傑西不喜歡真相該如何是好。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我……」
「那我的生父呢？他也去世了嗎？我爸爸是不是要等到所有人都死了才把真相告訴我？」
「傑西，你的生父沒死。你爸爸做的事都是為了你好，請你別生氣。我就想在你做手術前看看你，我想讓你知道……」這比說出娜塔莉的事還要艱難，「我是你的生父。」
「什麼？」她張口結舌，「你和娜塔莉？你當年一定……很年輕。」她呼了口氣，繼續往下說，「等等，梅是我的妹妹？我有個妹妹？」
「對。一個妹妹，兩個兄弟。他們都很愛你，都非常擔心你。還有你的泰麗外婆，她就是你的捐獻者。」
「天哪……這麼多事情，我一下子……」她眨著眼睛想讓淚水流出來。她太虛弱，不能抬手把它們擦掉。盧克從床頭櫃上的盒子裡抽出一把紙巾，幫她擦了擦臉。「這都是好事，不是嗎？」
「是啊，我希望這是好事。」
「我就是在想，要是娜塔莉死前我能知道真相就好了。要是我能在知道她是我媽媽的情況下抱抱她……」
「我懂。」盧克對摺了紙巾，把最後幾滴淚水擦掉。傑西的眼皮耷拉下來，讓他想起克萊頓將睡未睡時的樣子——睡意朦朧，但是強行撐著。或許他可以把信的事往後放放。「你只要勇敢地進手術室就行了。等你出來時，你的新腎臟就會開始工作了。然後我們再聊聊，好嗎？」
「好。」傑西低聲說，用前額碰碰盧克的手，「理查森先生？」
盧克笑了：「傑西，現在你真的要叫我盧克了。」
她的脣畔掠過一個微笑。「盧克。」她說，她的聲音聽起來就像她的媽媽，「要是我沒能回來……你覺得她會在那邊等我嗎？在天堂。」
「我不知道，不清楚……」盧克結結巴巴地說。他可以像對娜塔莉那次一樣說謊，可以把慰藉帶給他的孩子。
有人敲了敲門。沒等裡面的人答應，一群人魚貫而入，尼爾排在最後面。時間到了。
盧克張開嘴，不確定要對他的女兒說什麼。他可能永遠也見不到她了。他不相信天堂的存在，甚至不相信上帝。但他想到娜塔莉和她的信，他怎麼能相信，她已經永遠不在了呢？以前娜塔莉找到了他們的女兒，她很可能再次這麼做。
他靠在床欄上，面頰擦過傑西微溼的頭髮。「她會找到你的。我知道，她會的。」他站起身來，眨了眨眼睛讓淚水退去，唯恐尼爾看見。
「時間到了。」尼爾站到盧克身邊，他們看著醫護人員拔掉管子，放平她的床，取下床欄。「想說的話都說了嗎？」
「我想是的。」盧克輕撫著傑西的頭髮，就像對其他孩子小時候那樣。他向後退了幾步，讓醫護人員走近。「我沒跟她說信的事。」他望著傑西，後者正強撐著保持清醒。她會撐過去的，他想，她一定得撐過去。「明天，我會把信給她。」
盧克站到後面去，讓護士、醫生和尼爾先出門。然後他拿起鞋盒，夾在腋下，走出門去。他走錯了好幾次，好不容易走出病房區，來到等待室裡。
他剛才坐的椅子還空著。盧克坐下來，把鞋盒放到膝蓋上。獨自坐在空曠的房間裡，身旁是一排排的椅子，這讓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自從娜塔莉死後，他好像一直坐在一間等待室裡——等待娜塔莉的來信，等待別人的指示，等待悲痛之外的情感充實自己的心房，等待梅露出無憂無慮的笑容，等待威爾感覺自己是家裡的一分子，等待克萊頓不拿著手機也能安然入睡，等待安妮獲得屬於自己的幸福。
盧克放低身子，坐得舒服了些。他閉上眼睛。幾小時內他不會知道傑西的消息，所以現在他要休息一陣子。過了今天，他不會再等待了。明天，他們將重新投入生活中去。
鳴 謝
首先，我要感謝惡性腫瘤聯盟的各位，你們慷慨地和我分享了和腫瘤做鬥爭的故事。你們深知如何應對不可知的未來——你們都是無畏的戰士，都是我心中的英雄。
感謝已經離世的戰士們，以及他們還在繼續支持其他患者的家人們：貝絲·H.費格布萊特、艾倫·麥卡弗裡、凱特·卡魯索、克里斯托弗·海克諾爾、馬克·A.科恩、道格·哈羅、彼得·托馬拉斯、格萊尼斯·佩裡、珍妮·米勒、凡妮莎·桑德烈和艾米·海特。
感謝我的「現實生活」作家團：喬安妮·奧斯蒙德、博萊特·斯萬、凱利·尼爾森、瑪麗·蘿絲·里拉，以及黛比·博克斯。我整個月來都在期待和你們見面。你們給了我安全、舒適的環境，讓我能成長為一名作家。我很喜歡和你們一起工作，也喜歡和你們分享對寫作的熱愛。
感謝我的虛擬支持系統成員——丹尼斯·曼裡、J.S.休斯、娜塔莎·勞爾森、吉米·凱羅克，以及卡琳達·奈特——每當我覺得自己再也寫不出一個字的時候，是你們給了我支持。通過那些字數衝刺、字數目標、文字批評，以及頭腦風暴，你們提醒我，寫作並不是一個人的事。
致娜塔莉·塞爾比，你是我寫這個故事的原因。謝謝你，和我一起設計各種瘋狂的故事開展。你時刻準備好讀我的新章，並且總是給我精彩的反饋。沒有你我該怎麼辦呢？
致我的作家朋友勞裡·菲爾班克斯，你是個極好的作家，也是很好的人。我們一起完成了這次寫作。感謝你，一直記掛著我的事。你是個堅強的女人。
女作家瑪洛伊·克勞，你是我們勤奮投入工作的榜樣。謝謝你，每當我早晚給你發短信訴說不安時，你總是能找到合適的話安慰我。你值得獲得幸福與成功。
我的經紀人，也是我的朋友查理·東里，在自己家邊上找到另一位斯特林格文稿代理商的作家，我是多麼幸運啊！你不止一次從困境中拯救了我，感謝你伸出援手。以後我們還會經常合作的——出書，共進午餐，互相發讓對方恐慌的郵件。
致J.S.哈薩德——是你讓我保持誠實、保持自我，我最愛你這一點。謝謝你，做一個堅持自我的人。
感謝我可愛又有才的批評夥伴莫拉·喬特納——你真的超出了我的預期。你竟然能同時把這麼多事情完成得這麼好，我覺得你簡直是個超人……或者你有很多克隆體？
感謝湖區聯盟的作家拍檔——加布裡埃拉·馮·丹·豪沃爾和託姆·凱法特，我很珍惜你們做的幕後工作。真的，你們實在太棒了。
致我的第二雙眼睛——開發編輯南茜·布蘭德維恩，你讓這個故事上升到了一個新的層次，我十分感激你的觀察與建議。還有我的文字編輯謝里·麥迪遜，謝謝你，你有一雙很棒的眼睛，能發現所有我沒發現的細節。
丹妮爾·馬歇爾，我的編輯和啦啦隊隊長，你不知道，你的精神和技巧深深地感染了我。有你做我的夥伴，我是多麼幸運啊！
我才高八斗的經紀人瑪琳·斯特林格，你教會了我很多。我毫不誇張地說，現在我能實現夢想，全是你的功勞，謝謝你的勤勞付出，是你對我故事的熱愛支撐我走下去。
謝謝每一個讀過《殘骸》76並且喜歡它的讀者，所有在我的臉書頁面留言，在推特上聯繫我，或是給我發充滿鼓勵的電子郵件的人——你們是我前進的動力。想到有讀者正在期待新作，我感到必須保持謙卑，同時又活力十足。
致我的朋友與家人——哇，這就是我能說的了。你們給我安慰，給我鼓勵，給我支持，給我希望，我是你們最大的粉絲。謝謝你們，永遠不會因為我喋喋不休地談論寫作、出版，以及其他關於寫作的事而厭煩。
感謝我的妹妹，伊麗莎白·倫達。你讀了我的作品，還給了我極有價值的反饋。你還和我一起參加了一個寫作會議，即使你裝作自己不是作家。感謝我的兄弟們及我的父母，比起以前，你們沒完沒了地誇耀我而讓我難堪的次數減少了。我感到自己是被愛著的。
致我的孩子們——你們的媽媽靠寫作吃飯。現在你們可能會覺得這是一件很酷的事，我也很高興你們這麼想。我希望你們一直保有創造力，放飛自己的想象。感謝你們的愛，感謝你們的擁抱，感謝你們的耐心。你們是幾個小人兒組成的星系。我感激上蒼，能夠看著你們長大。
致我的丈夫——喬，很高興你和我一起經歷了這一段旅程。謝謝你逗我開心，給我提供零食與咖啡，在我需要的時候讓我開懷大笑。我愛你。
[1]娜塔莉的簡稱。——譯者注
[2]法明頓山：美國密歇根州的一座城市。——譯者注
[3]生命接力會：美國癌症協會下屬的組織。——譯者注
[4]手指虎：一種套在手上的器具，可以用來防身。——譯者注
[5]用膠帶裹沙袋可以使它更堅硬，更適合擊打，並且可以延長其使用壽命。——譯者注
[6]奇多：一個膨化食品牌子。——譯者注
[7] MI：密歇根州（Michigan）的郵政縮寫。——譯者注
[8]這裡是按美國服裝標準尺寸衡量的，對應的國際標準尺碼分別是：2號對應XS，4～6對應S，8～10對應M，12～14對應L，16～18對應XL。
[9]家長教師聯誼會：美國由家長、教師及學校工作人員組成的同名組織定期舉辦的會議。——譯者注
[10]酷路澤：豐田生產的一種車。——譯者注
[11]五英尺：相當於約1.52米。——譯者注
[12]第一支舞：西方婚禮上的儀式，由新郎和新娘領舞。——譯者注
[13]貝特·邁德爾：美國著名舞臺劇演員、歌手。——譯者注
[14]《莫負當年情》：1988年上映的美國音樂電影，由貝特·邁德爾主演。——譯者注
[15]五百英里：約等於8000千米。——譯者注
[16]這裡克萊頓用的是英語中的現在時。娜塔莉已經去世，應該使用過去式。——譯者注
[17]胡蘿蔔素性黃皮病，攝入胡蘿蔔素過多時可能出現的症狀。表現為全身發黃。——譯者注
[18]文中溫度計量單位均為華氏度。
[19]約合37攝氏度。——譯者注
[20]約合4.536千克。——編者注
[21]約合15.24釐米。——編者注
[22]肯娃娃和芭比娃娃：芭比娃娃，世界著名的人物玩偶，長相美麗，身材苗條。肯娃娃是芭比娃娃的男朋友。——譯者注
[23]佩斯利花紋：一種經典的花紋圖案。——譯者注
[24]葛瑞拉：安妮和布萊恩夫婦的姓。——譯者注
[25]高爾夫球機：一種遊戲機。——譯者注
[26]《世事艱難》是百老匯音樂劇《安妮》中的一首插曲，由美國作曲家查爾斯·史特勞斯創作。——譯者注
[27] 1英尺約合30.48釐米。——編者注
[28]美國文化中的手勢，意為慶祝成功。——譯者注
[29]炸薯條英語為French Fries，意為法國炸薯條。——譯者注
[30]《查理和巧克力工廠》是蒂姆·波頓執導的美國電影，改編自羅爾德·達爾的同名小說。——譯者注
[31]《回到黑暗》是澳大利亞重金屬搖滾樂隊AC/DC演唱的歌曲。——譯者注
[32]克雷：克萊頓的簡稱。——譯者注
[33]美國郵箱，小紅旗豎起時說明裡面有郵件需要發送。——譯者注
[34] MFS是瑪拉娜莎之家的縮寫。——譯者注
[35]克萊斯勒：美國著名汽車品牌。——譯者注
[36]長除法：代數中的一種算法。——譯者注
[37]尤文氏惡瘤：一種惡性骨腫瘤，常見於兒童和青少年。——譯者注
[38]彭特沃特：美國密歇根州小鎮名。——譯者注
[39]安娜堡：美國密歇根州城市名。——譯者注
[40]車庫拍賣：美國人有時會在週末將家裡不用的物品放在車庫陳列，任鄰居出價選購。——譯者注
[41]原文為搖了搖頭。按中文的習慣，此處做肯定回答，所以應該點頭。——譯者注
[42]《約瑟夫的神奇彩衣》是一出由英國劇作家安德魯·洛伊·韋伯和蒂姆·萊斯於1967年推出的音樂劇。——譯者注
[43]輸液港：植入皮下的閉合輸液裝置。——譯者注
[44]天使蛋糕：一種由蛋清、白糖和麵粉製成的蛋糕，不含牛油。——譯者注
[45]《魔法壞女巫》是一出由美國作曲家斯蒂芬·施華茨根據格里高利·馬奎爾小說改編而成的音樂劇，2003年在舊金山首演。——譯者注
[46]愛斯基摩式的吻：因為天氣寒冷，愛斯基摩人通過碰鼻子來表示親吻。——譯者注
[47]歐美教幼兒學說話的兒歌。——譯者注
[48]林肯積木：美國兒童玩具，可以用小木塊搭建不同的建築。——譯者注
[49]這裡的氣溫為78華氏度，約合25.55攝氏度。——譯者注
[50]約合2.54釐米。
[51]加瓦·喬：加拿大連鎖咖啡品牌。——譯者注
[52]榮譽課程：美國高中及大學的課程設置。學生成績優秀時可以申請的額外課程。——譯者注
[53]美國女孩：美國一家連鎖娃娃專賣店。——譯者注
[54]約合21.11攝氏度。
[55]異常實驗室：對驗血結果等進行進一步分析，確定異常的結果是否真的與疾病相關聯的實驗室。——譯者注
[56] PET：全稱為正電子發射計算機斷層掃描（Positron Emission Tomography），臨床上用來診斷和治療腫瘤。——譯者注
[57]約合1.73米。——編者注
[58]威利：威爾的愛稱。——譯者注
[59]腎上腺素注射器：用於急性過敏反應。——譯者注
[60]小黃蜂：黃蜂的一種，在地上築巢。——譯者注
[61]時速25千米。
[62]兩百碼：約合183米。——譯者注
[63]柏柏爾地毯：一種摩洛哥地毯，風格簡樸，構圖簡單。——譯者注
[64]明妮·德瑞弗：英國演員、歌手。——譯者注
[65]佩斯利：一種狀若水滴的華麗紋樣。——譯者注
[66]約合38攝氏度。——譯者注
[67]幹壁：由石膏和礦物成分壓縮在厚紙板裡形成的一種建築材料。——譯者注
[68]蘭辛：美國密歇根州首府。——譯者注
[69]《日界線》是美國全國廣播公司NBC推出的一檔新聞雜誌節目。——譯者注
[70]孟喬森代理綜合徵：一種心理疾病。照顧者捏造或誘發被照顧者的身心疾病。——譯者注
[71]防凍劑的原料是乙二醇。——譯者注
[72]《媽媽咪呀》是一部百老匯知名音樂劇。——譯者注
[73]體腔檢查：檢查嫌疑人是否貼身攜帶違禁品的方式。耳、口、鼻，包括肛門在內的所有人體孔洞都要檢查。——譯者注
[74]克羅格：美國連鎖零售商店。——譯者注
[75]海玻璃：海中或湖中被水流和沙石打磨而變得圓潤光滑的人工廢棄玻璃。——譯者注
[76]該書是作者於2015年出版的小說。——譯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