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次日中午雲朵都沒有回來,煙看起來並不著急,也沒有興師動眾去找。王遺風在主完葉凡和唐小婉的婚禮以後就帶著丁丁走了,明面上天都鎮只餘下了煙一人。
藏劍山莊的人除了葉煒和葉琦菲父女,葉暉和葉蒙帶著葉凡回藏劍山莊覆命了。
在這麼等下去怕是遠在藏劍山莊壞脾氣的葉孟秋,要直接將葉凡逐出葉家了。唐無影自然不可能讓唐小婉跟著葉凡回去,不論如何唐小婉也是唐門的二小姐。
葉凡要娶唐小婉,這一系列的見禮流程是少不了的。而且此番因著兩人的行為,唐門與霸刀山莊的關係近乎決裂,藏劍山莊也還需要給唐門一個交代。
唐無影帶著唐小婉回唐門覆命,唐無樂則是救了下來。不管怎麼說,雲朵是和他一起出去丟的,現在雲朵沒找到,他回去心裡也不踏實。
「還真是稀客,你不是看見我就跑嗎,這會兒怎麼主動坐到我面前來了。」看向自己空無一人的旁坐。
「誰看見你就跑了。」陸盡明憋屈的從暗塵瀰散中顯出身影,因著入谷時候的智障行為,陸盡明看到煙就有一種繞路走的衝動。
「這裡還坐著別人嗎。」煙涼涼的開口。
陸盡明看著煙那張妖嬈的臉蛋,發現一段時間不見,這個人竟然又換了一張臉!
「聽說,你有一個女兒?」斟酌了一下,陸盡明覺得自己還是不要把幸災樂禍表現的那麼明顯的好。要知道以前在惡人谷有幾個人說了讓煙覺得不中聽的話,那是一個死的比一個慘。
「你這是在關心我?」煙似笑非笑。
陸盡明昧著良心點點頭,好像自己真的是一個關心上司的好下屬。
「是啊,」煙承認的大方反倒讓陸盡明一愣,「不過你來的不巧,那丫頭去長安城裡玩了。」
少尼瑪胡說八道,你那小崽子分明讓司空仲平逮走了!陸盡明簡直想仰天大笑三聲,你不滅煙也有被人欺到頭上的這天!
不過他不傻,陸盡明琢磨著他要是笑出來了,明年他的墳頭草就該有兩公尺高了。
「你知道那孩子還有兩個弟弟嗎?」陸盡明好奇的看向煙。
「與我何干。與你何干?」
「哦,沒事了。」陸盡明默默的閉上了嘴巴,往往煙擺出這樣的表情的後,就代表著他覺得你多事,再問下去就危險了。
「你是想說陸小鳳帶著那兩個孩子來長安城了吧。」
煙哪裡不知道陸盡明動的什麼小心思,從陸盡明出洛道,他的行蹤就一直掌握在他手裡。至於雲朵的那兩個弟弟,煙一早就知道,不過是雲朵那丫頭同情心氾濫,兩個撿來的小乞丐罷了。
好吧,是他想太多,他都知道的東西,煙怎麼可能不知道呢。從來都只有別人琢磨不透不滅煙在想什麼的時候,比如現在。
陸小鳳算是醉了,柳餘恨和蕭秋雨兩人跟著他一路從洛陽撞牆撞到長安,連茶棚都沒有放過,這兩個人到底是對這種破牆出場的方式有多執著啊!
一路上就連茶棚的簾子都沒有放過。光是為了給這兩個人善後,陸小鳳就賠了不少銀子。
終於可以甩開他們了!陸小鳳就不行這兩個人連花滿樓的小樓都敢砸。怕是還沒動手就會被花滿樓給請出去。
雲朵在花滿樓的小樓裡一直磨蹭到了下午,跟著花滿樓轉前轉後。湫瞳則窩在花台上偷懶打瞌睡。
花滿樓突然停下來,雲朵也跟著停了下來,疑惑的看著端著水壺的花滿樓:「怎麼了嗎?」
「有客人來了。」花滿樓將水壺輕輕放下,來人正一步步走上樓梯,輕的幾乎聽不見——好厲害的輕功。
「雲朵,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貪玩,天都快黑了還不知道要回家嗎?」來人聘娉婷婷的走上樓,懶散的靠在了門口。
雲朵一懵,看著突然出現的煙,有些手足無措:「娘、娘親……」
這個人就是雲朵的娘親?那她就是惡人谷十大極道魔尊之一的不滅煙?花滿樓幾不可見的動了動鼻子。發現煙身上甚至沒有一點能作為標誌性的氣味,顯然是經過特殊處理的。
「過來。」煙招招手,眼睛卻盯著雲朵的反應。好在小姑娘在只是稍稍猶豫了一下,就跑到了她身邊。煙唇邊的笑意微微加深,輕輕摸摸小姑娘的腦袋。
不知道為什麼,雲朵突然覺得脖子後面有些涼颼颼,可是再仔細去感覺,那種感覺又不見了。娘親好像看起來和之前沒有分別。
雲朵看看煙,又看看花滿樓,揚起笑臉:「小哥哥,我要回去了。謝謝你昨天收留了我。」
「沒關係,小雲姑娘是我的朋友,以後想什麼時候來,知會一聲便是,我很歡迎。」花滿樓溫和的笑了笑,一雙眼睛看著雲朵的方向,完全不像是個雙目失明的人。
「多謝花公子對我們家雲朵的照顧。天色已晚,我們就不叨擾了,告辭。」煙帶著雲朵要走,花滿樓點點頭。
「走吧。」
煙牽著雲朵上了停在樓下的馬車,往城外駛去。坐在馬車上,雲朵有些忐忑的看了一眼神色平靜的不滅煙:「娘親,你是不是生氣了……」
「我為什麼要生氣?說說看?」煙偏過臉看向坐在她身邊的小姑娘。
「因為我……」她明明一早就可以回去的,可是她沒有。只顧著自己糾結的小心思,完全忘記了她要是不回去就一直處在失蹤的狀態,娘親和琦菲還有唐無樂他們都會為她擔心。
「下次丟了,就老實的待在原地等。」煙理了理小姑娘落下的髮絲,「那麼大雨就別往外跑了,等著我去接你不好嗎?」
「娘親,你……」
「區區一個浩氣盟分舵而已。」煙不屑的撇撇嘴,那裡面的浩氣弟子除了司空仲平,沒幾個值得他忌憚,司空仲平一個人能護住幾個?
娘親真是一如既往的霸氣……
雲朵感覺就像吃了一塊小甜餅,喜滋滋的抱著煙的手臂靠著她。看看影那個渣爹遇到危險就扔下她,還是娘親好,風裡雨裡都會去找她!
——為什麼不滅煙誰都不救,偏偏只救了你呢?
司空仲平的話像魔怔一樣在雲朵腦海裡響了起來。
察覺到雲朵突然之間低落下去的情緒,煙拍了一下雲朵的額頭:「娘親……我爹,是天璇影嗎?」
駕車惡人谷弟子一愣,悄咪咪的豎起耳朵。一瞬不瞬的聽著馬車裡的動靜等著煙的回答。
「不是,」他果然猜得沒錯,司空仲平果然是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了雲朵,這才是這丫頭今天遲遲不回去的理由吧,琢磨著昨天小姑娘受到的打擊估計不小,煙決定安慰一下小姑娘受傷的小心靈,「你現在只喚我娘親,便是我一個人的女兒。」
煙抬起手,目光卻被雲朵腰間掛著的腰牌吸引了過去:「這是青衣樓的腰牌,你從哪裡得來的?」
本來被煙安撫的賊貼心的小姑娘看到那塊腰牌一懵,呀!壞了!她隨手就把腰牌掛在身上忘記放在花小哥那裡惹!
雲朵看著煙解下那塊腰牌,趕緊解釋:「我……不是我偷的!今天來了一個姑娘偷了青衣樓的腰牌,把我的湫瞳撞下二樓不說還想賴上小哥哥,我只是幫小哥哥趕走了她!」
啊!她是不是忘記了什麼東西……嗯……
「小哥哥?你很喜歡花滿樓?前兩天不是還喜歡唐無影嗎?」煙打趣道。
「娘親!」雲朵簡直要鬱卒了!她究竟是在娘親心裡留下了一個什麼印象啊!!!
「呵,逗你玩的。」煙隨手將青衣樓的腰牌扔出馬車,「去送還給主人家吧。」
一個雪魔武衛的身影一閃而過,接走了青衣樓的腰牌。
「噯呀!不對,娘親快停馬車!我的兔子丟了!」
就在他們離開不久之後,另一輛馬車在小樓前停了下來。
陸小鳳率先從馬車上跳了下來,一點也不客氣的直接往二樓走去,這邊花滿樓 剛拿起水壺,就知道是誰來了。
「陸小鳳。」花滿樓搖搖頭,對方不用說話,光是憑氣味他就能知道來的是什麼人。
「哇,有的時候,我真的懷疑你是不是真的是瞎子啊。」每次他都什麼還沒有說,花滿樓就能主動地報出他的名字,「你為什麼總能猜得這麼準啊!」不只是他,只要是花滿樓見過的人,他都能很準確的猜出來。
「氣味。」陸小鳳揮了揮手表示不信,花滿樓也不跟他爭辯,只是笑笑,「你還帶了什麼人來?」
花滿樓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後上來的唐祈,莫雨和毛毛三人,看著這棟擺滿鮮花的小樓不明白陸小鳳為什麼要帶他們來這裡 。
「還不是路上遇到兩個麻煩的傢伙,我走到哪他們跟到哪裡不說,非要我跟他們去見什麼人,一路拆牆我真的受不了!」 陸小鳳無奈的搖搖頭。
「那你到這裡來,是準備讓他們把我這百花樓的牆也拆了嗎?」花滿樓給莫雨三人倒了茶,「請用。」
「謝謝。」
「放心,他們要是敢拆這裡我一定把他們都扔出去。」陸小鳳曬然一笑。
莫雨和毛毛有些拘謹,打量著四下。唐祈知道江南花家,曾經還有花家商場上的敵人和唐門買過花家主人的性命,不過因為不符合唐門規矩,所以唐門並沒有接下那筆單子。
很快唐祈的目光就被花台上的一隻……兔子?吸引住了。唐祈還是第一次看到長得這麼像熊貓的兔子,尤其是那對黑眼圈和黑耳朵還有四隻黑爪子除了這些地方渾身雪白簡直和熊貓如出一轍嘛!
毛毛順著唐祈的目光看過去眼睛一下子就睜大了,悄悄拉了拉身邊莫雨的衣服,小聲道:「小雨哥哥,你快看,那隻兔子可真醜。」
紅綢拱了拱,從莫雨的背包裡探出一個腦袋。
「誰他媽又在背後說老子丑?!站出來!」
湫瞳就像有心電感應一樣啪嘰一下豎起了耳朵,從睡夢中蹦噠了起來,擺出了一副自認為極具攻擊性的姿態。
花滿樓一拍摺扇,定是雲朵那個小馬虎把湫瞳忘在這裡了!
湫瞳醒過來之後發現除了花滿樓,屋子裡又多了四個它從來沒有見過的人,可獨獨不見了雲朵,而且雲朵的氣味也不在這裡了。登時就傻眼了!
急急忙忙的運用它那所剩無幾的靈力探測一遍後,湫瞳一屁股坐在了花台上——
哇!那個壞姑娘不會真的把它要當花小哥兔子的事情當真了吧!它真的只是開玩笑的啊!這個沒良心壞丫頭,竟然把它扔下了!
湫瞳委屈的哇哇大哭。
一時間眾人都被這隻神情格外豐富多彩的兔子弄呆了……一隻兔子,它、它竟然哭了!!!
「嘿,你從哪弄來這麼只兔子?」陸小鳳走過去,稀奇的把湫瞳拎了起來,湫瞳頓時掙扎了起來:「什麼時候養的啊?」
愚蠢的人類!快放下本兔子精!
「還挺會叫,不是都說兔子是不會叫的嗎?」
「這不是我養的。」花滿樓把湫瞳抱到懷裡,他聽到過雲朵和湫瞳對話,琢磨著這隻兔子大概也不是什麼普通的家兔,雲朵丟了怕是要著急,他一會得給人把這兔子送過去才行。
「昨天夜裡下了場大雨,一個被人綁架偷偷跑出來的姑娘到陽台上躲雨,我便讓她進來避避雨,這兔子是她的朋友。」花滿樓撫了撫炸毛的湫瞳,「今天她的娘親找來把她接走了,估計是走的太急給忘了。一會我得給人送過去。
陸小鳳聽完無語,果然是花滿樓的作風,打趣了一句:「一定是個很漂亮的姑娘吧。」
花滿樓無奈的搖搖頭,漂不漂亮他又看不見,不過小雲姑娘確實是個很好的小姑娘。
「這位少俠和兩位小兄弟是?」
「哦,這位是唐門的俠士,唐祈,這兩位小兄弟分別是莫雨和毛毛。是薛老神醫關門弟子的兩個弟弟。」
陸小鳳說起了自己這次的來意:「前些日子我在洛陽查那繡花大盜的案子,多虧了薛老神醫的小徒弟雲朵姑娘相助,不過後來我們在風雨鎮遇上了雲朵父母的仇家,遭遇了屍人的襲擊,冰冰和唐祈帶著毛毛逃到了洛道。我和雲朵雖然也為人所救,可是雲朵卻失蹤了。」
「我從大智大通那兩個雲遊和尚口中得知,雲朵似乎蹭在天都鎮出現過,所以便一路尋了過來。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小雲姑娘?」花滿樓驚訝了。
陸小鳳奇了:「你認識她。」
「你來的可真不巧,」花滿樓苦笑著,「我說的昨日那位來避雨的姑娘就是小雲姑娘,這隻兔子就是她養的,叫湫瞳。」
「什麼?!」
「雲朵真的來過這裡嗎!」
「自然。她可是一個十三歲,大概這麼高。原來她是薛老神醫的弟子,怪不得身上有一股很淡很淡的藥香味。」花滿樓形容的幾乎八九不離十。
「一定是雲朵姐姐!」毛毛驚喜抓住莫雨的手。
莫雨幾不可見的皺起眉頭,毛毛抓的是他的右手,昨天晚上他強行壓制住了毒血,那些刻印卻在他手上留下一道道或深或淺的裂痕,為了不讓毛毛擔心,莫雨並沒有告訴毛毛這件事情。
雲朵留下的獨門清心散有限,半個月的時間裡早就消耗光了,這些時日完全是靠著莫雨自身的意志力在撐。
沒錯,哪怕只是遠遠的看一眼,確認她安好也行……
樓下馬車噠噠噠的聲音響了起來。唐祈下意識看向了樓外,所有人都在想,會不會是雲朵發現自己的兔子丟了,回來找了!
「刺面郎君柳餘恨,斷腸劍客蕭秋雨拜見陸大俠,花公子!」
這次兩人沒有再破牆而是規規矩矩的從門口進來了,然後照例彭的一下跪在了地上。
唐祈:「……」
莫雨:「……」
毛毛:「……」
三人統一的看向陸小鳳,目光嫌棄。
陸小鳳簡直有種朝天翻個大白眼的衝動,這兩個人還有完沒完了!
「陸小鳳,我們公主親自來見你,你就是這種態度嗎?」一個脆若銀鈴的聲音響了起來,身穿明黃色羅裙的一個小姑娘扶著另一位姑娘踏上了百花樓的陽台,「我們可是誠心誠意的來見你和花公子的!你就這麼無情嗎?」
這頂大帽子一扣,陸小鳳無奈的扶額。得,他就知道這是個大麻煩,現在還和女人扯上了關係,還是一個無比漂亮的女人簡直是麻煩中的麻煩!
「小女子上官丹鳳,有一事想求陸大俠與花公子出手相……」
「小哥哥,我的兔子!」
「哇!你個沒良心臭丫頭終於來了!」
湫瞳聽到雲朵的聲音迫不及待的就從花滿樓懷裡跳了出去,空中接力踩在了上官丹鳳身上一下撲到了雲朵懷裡。
「娘親!你看,這就是那天我和琦菲在河邊看到的小兔子,你有沒有覺得它很特別!」
嗯。很特別?難道是因為特別醜?煙看著那隻醜啦吧唧的兔子,可以的抽了抽嘴角,不明白雲朵怎麼就看上了這麼只醜兔子,還要養。
不過看著倒還有幾分靈性,看雲朵好像很喜歡的樣子,養便養著吧。
這個聲音!是雲朵!
簡直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雲朵姐姐!我好想你啊!你沒事吧!」
毛毛聽到雲朵的聲音短暫的呆愣之後,頓時不可置信的跑到了陽台上,看到現在樓梯上的小姑娘一下就激動的撲了過去!
雲朵沒有防備被撲了個正著,站在樓梯上差點讓毛毛給撞出去,還好煙及時的扶了她一把,順道接住了被脫手飛出去的湫瞳。
這個孩子是……煙瞇起眼睛,抬頭望去,喲!陸小鳳。這還真是無巧不成書?
這幾個人不就是風雨鎮屍人之夜的那幾個人嗎。煙記得當時就是一個叫薛冰的姑娘,和那個受了重傷的唐門弟子,帶著這個抱住雲朵的小娃娃先走的。
沒想到他們竟然也還活著。至於另一個眼生的小孩,估計就是雲朵另外一個弟弟了吧。
突然被人抱住的雲朵嚇了一跳,可是當她看清出抱著自己的小孩是誰的時候,再抬頭對上了一雙漆黑的眼睛,腦袋就像是突然遭受了一記重錘一般。
強行被敲碎的記憶之匣,裡面封存著的畫面像是潮水一般翻湧了起來,瞬間就淹沒了雲朵。
曲亭山她遇到那兩個血淋淋的孩子,金水鎮她帶著他們一路磕磕絆絆來到洛陽,風雨鎮他們安家落戶……
「毛毛……小雨……」她怎麼能忘了呢……還有她的奶奶……
「雲朵……雲朵!」
小姑娘毫無預兆的倒了下去,煙扔下兔子,接住了倒下的小姑娘。
湫瞳也顧不得自己摔了一跤,緊張兮兮的看著說暈就暈的小姑娘,人類怎麼這麼脆弱呢!真是急死隻兔子了。
煙看著昏迷過去的雲朵,一打橫抱抱起小姑娘轉身就走。
「你是什麼人!要帶雲朵去什麼地方!」莫雨下意識眼睛泛紅。昨夜好不容易壓制下去的毒血又開始蠢蠢欲動。
「想要見她,自己找來便是。」煙抱著雲朵離開了百花樓。
「雲朵姐姐!」
花滿樓輕輕扣住要暴走的莫雨的肩膀,他能感覺到這個少年的氣息變化的極為不正常:「別急,那是小雲姑娘的娘親,她不會傷害小雲姑娘的。我知道她們落腳在什麼地方,小雲姑娘曾與我提過,我們一起去找便是。」
「七童說的有理,我們不要著急,一起過去便是。」陸小鳳也附和道。
那女人輕功卓絕,即便抱著一個人也和他不相上下。而且更重要的是她的身份。
不滅煙,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