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雲天河！你們簡直目無規矩！連瓊華禁地都敢闖！」慕容紫英見沒見過這麼放肆的，以前那些拜入瓊華的弟子，哪個像他們這樣！

　　距離上次他們偷偷御劍溜出去玩才過了多久！這回竟然是連禁地都敢闖了！

　　「……可是，師叔，你不是也來了嗎？」

　　雲天河沒頭沒腦的一句讓慕容紫英刷得一下黑了臉：「豈有此理！」

　　雲朵無奈的搖搖頭，天河惹紫英生氣的功夫還真是越來越熟練了。上次他們幾個偷偷用紫英的名義去月牙河谷浪了一圈，好在紫英聽聞他們在月牙村是做了好事，雖然批評了他們，最終卻沒有責怪他們。

　　反而是告知了水靈珠正是瓊華派的鎮派之寶，還主動帶著他們去問掌門夙瑤去借水靈珠。可惜夙瑤以派中即將有大事來臨需留存實力的理由拒絕了他們。

　　對於夙瑤這個說辭雲朵很不屑，水靈珠作為天下五大至寶之一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其中蘊藏的強大靈力別說一個小小的降雨引流術，就是叫它這麼不眠不休的下好幾年的雨都不是什麼大問題。

　　雲朵雖然利用風靈珠停了月牙河谷的沙暴，只是想要恢復這河床的乾涸還是需要水靈珠。

　　夙瑤若是不信他們就算了，畢竟他們入門才幾天，擔不得這門派重寶。可慕容紫英資質出眾，又得上代執劍長老傾囊相授，在瓊華派中輩分也算很高的了，夙瑤卻是連他也不放心，作為一派掌門這點器量都沒有，謹慎的有些過分了。

　　況且瓊華派自詡修仙便是為了兼濟天下，如今卻為了修仙捨棄眼皮子底下就能救到的人，不是本末倒置是什麼？

　　「既然來都來了，又何必大呼小叫，此地並無驚世駭俗之物。」

　　雲朵聽得一腦袋黑線，心想，怎麼沒有，你可不就是嗎！

　　果然慕容紫英被嚇了一跳，那張常年嚴肅板著的臉都出現了一種錯愕的裂痕：「……你，你是？」

　　看到不是自己一個人被嚇一跳，韓菱紗心裡頓時平衡了不少：「我們也嚇一跳呢，想不到這裡會有人，玄霄他還是天河爹娘的師兄！」

　　「我們也不是故意闖入這裡的，玄霄說，天河手中的望舒劍與禁地裡的羲和劍乃是一陰一陽的配劍，經久重逢才會引起雙劍的共鳴將我們引來此地。」

　　這一番話，看似為自己開脫，卻是雲朵有心試探玄霄所說是真是假，紫英愛劍也擅鑄劍，自然通曉劍之特性，一試便知。

　　共鳴……？紫英微怔，卻又被話中出現的那個名字引去所有注意力：「玄霄……你是玄霄師叔？！」

　　「咦？！師叔的師叔？」韓菱紗驚訝的看向冰中的玄霄，紫英輩分比他們高出許多，能是紫英的師叔，看來玄霄的說法並不假。

　　慕容紫英看起來對玄霄十分恭敬，上前幾步單膝跪地行了一個大禮：「師叔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哦？你是何人門下？竟負有寒月冰魄所鑄的劍匣？」玄霄沒想到這瓊華派後輩中竟然還有人知道他。

　　「弟子慕容紫英，曾蒙宗煉長老傳授武功心法，以及鑄劍之術。」

　　「……宗煉，這些年……他過得如何？」當年夙瑤聯合宗煉，青陽，重光三位長老聯手將自己冰封的那刻還歷歷在目，玄霄有些自嘲：「……他告訴你我在禁地？」

　　「未曾。師公……早在數年前就過世了……」

　　宗煉雖然名義上是慕容紫英的師公，但紫英所有的一切卻是跟隨宗煉所學故而實際上卻等同於紫英的師父。宗煉離世前曾特地叮囑過慕容紫英，若慕容紫英有生之年得見玄霄師叔，必要恭敬相待。若玄霄有任何差遣，不問原由，縱然粉身碎骨也要達成。

　　「……我不過是個遭棄之人，宗煉未免小題大做。」原來那些人也會愧對於他嗎？

　　「無論如何，弟子自當謹遵師公之命。」宗煉師公待他恩重如山，他的遺願慕容紫英是無論如何也要達成的。

　　「不問原由？」玄霄連道兩聲好，「既然如此，我便吩咐你兩件事。第一，天河他們到這裡來的事情不要告訴掌門。」

　　慕容紫英愣了一下，沒想到玄霄會提出這麼一個要求。

　　「如何？令你為難？」

　　「不，弟子聽令。」慕容紫英稟手應下。

　　見紫英應下，玄霄便說出了第二個要求：「其他幾人闖入禁地按門中規矩理應處以重罰，但我命你不得追究。」

　　「……是！」

　　「好了，你們闖入禁地已經很久了，都回去吧。即便有種種疑問也休要再提，只當是幻夢一場吧。」

　　「那我們還能再來嗎？」雲天河對這位自己爹娘以前的師兄還是很有好感的。

　　慕容紫英當場就炸毛了，他本就是墨守成規的性格，今日已經連連破例，怎知這人竟然還得寸進尺？！

　　「雲天河！你把本門禁地當成什麼地方了！」

　　「天河，既然玄霄也這麼說了，以後我們還是不要來了吧。而且這裡怎麼說也一門禁地，被別的弟子看到了，影響也不好。我們既然拜入了瓊華派中，總是搞特殊，也會讓紫英為難的。」

　　雲朵拉住天河的手臂，不讓他繼續往下說。韓菱紗看慕容紫英臉色也不太好趕緊附和道：「雲朵說的對，以後我們還是不要來了的好。」

　　柳夢璃也點點頭，恢復了妖族的記憶，羲和劍主於她是當年的滅族仇人，她亦不願與之太過親近。

　　玄霄：……

　　雲天河最終是被雲朵拉走了。韓菱紗想了想把自己早年得到的一條九龍縛絲劍穗死纏爛打的塞給了慕容紫英。美其名曰為劍穗找個好主人。

　　經雲朵這麼一說，韓菱紗也覺得挺對不起慕容紫英的，他們入門來闖了不少禍，其中連累慕容紫英幫他們擔待了不少。尤其是天河，他什麼都不懂，容易惹出亂子。

　　韓菱紗覺得有必要好好教育一下雲天河了。

　　「天河，你能把望舒劍借我一晚上嗎？」雲朵眨了一下眼睛，笑瞇瞇道。

　　「望舒？哦，好啊。」雲天河問都沒問為什麼，就把望舒劍解下了拿給了雲朵。

　　出於信任雖然好奇，韓菱紗和柳夢璃並沒有多問，和天河一起回了劍舞坪。

　　倒是慕容紫英看著雲朵接過劍挽了一個漂亮劍花的姿勢，目光一閃：「你會用劍？」

　　慕容紫英記得雲朵的武器是一條金鈴索。沒想到她還會用劍，看姿勢倒是極為標準，像是個慣用劍的。

　　「我娘教我的。」雲朵晃了晃手裡的望舒劍，沖慕容紫英笑道：「要來比劃比劃嗎？」

　　慕容紫英有些心動，雖然不知道雲朵想問他什麼，但是切磋一下劍術應該不要緊吧。要說雲天河一行人裡，最讓人看不透的便是平日裡最為低調的雲朵。

　　應劍出鞘，慕容紫英持劍而立，先出招的是雲朵。和小姑娘溫溫柔柔的模樣不同，雲朵的劍法快而凌厲，沒有任何多餘的姿勢，與固定的劍招刻畫，出手的每一擊都直指要害，角度刁鑽防不勝防。

　　兼有神兵利器望舒劍在手，更是令慕容紫英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應對，你來我往，見招拆招倒是入了興。

　　「咦，他們怎麼打起來了？」遠遠的躲在角落裡的雲天河撓撓頭，沒想到雲朵和紫英突然打了起來。

　　「笨，什麼打起來，雲朵是在與紫英切磋，哎呀，就是練手。」韓菱紗沒好氣的打了一下雲天河的頭。

　　躲在角落裡的正是去而復返的三人。他們終究是沒按捺住好奇心偷偷跟了過來。

　　「望舒劍……」柳夢璃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和在雲天河手裡不同，望舒劍在雲朵手裡時，整個劍身都纏繞著光，就像方才劍鳴時一般。莫非望舒劍……

　　眾人還沒來得及驚呼，慕容紫英與雲朵已經各自分開了。

　　「是我輸了。」雲朵隨手鬆開望舒劍，而泛著光芒的望舒劍卻很乖的豎立了起來，浮空停在雲朵身邊。

　　慕容紫英抿了一下唇，雲朵的劍雖然練得很好，卻缺失了很重要的東西，劍意。

　　這對一個劍客來說是非常致命的東西。

　　「劍對你來說不過是件工具，這樣不好。」

　　慕容紫英覺得他得糾正一下雲朵，劍只練其形對以後的發展是沒有好處的。這場比試本來在他摸透了雲朵的行動方式之後，就可以結束了，是他一直拖著雲朵想弄清楚雲朵缺少的是什麼：「你現在只需要不放下基本功，剩餘的時間最好是用來參悟劍意，這才是上上之道。」

　　「紫英你可真像個師父！」

　　雲朵摸摸鼻尖，明明她是來談事情的，怎麼紫英正經八百的開始指導起她的劍術了。她可不打算當個劍客。

　　雲朵很明白自身的缺陷，因為大部分的時間花在了蠱術的修行下，她是沒有辦法靜下心來去悟劍的。她學劍也不過是因為在惡人谷當鹹魚的時候被煙抓包了，才被扔去學的。

　　慕容紫英很認真的說：「我就是負責教導你們的。」

　　「……」

　　小姑娘無語了，她想展示的不是這個呀！

　　「那好吧，紫英，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雲朵決定不和紫英在這方面糾纏了。

　　「自然。」

　　「為什麼羲和和早就覺醒的望舒沒有在我們進入瓊華派的第一天發出共鳴，而是在半個月之後的今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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