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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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
匿名 發表於 2022-6-11 21:0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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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剎、咄!」
西天殘陽照映,彤雲如血,山風吹拂之中,不斷響著輕脆的嬌喝聲。這是桂林千山萬水之中,一座陡峻秀峰之頂,綠樹蔥蘢之間,正有一名妙齡少女,黃衫飄飄,翩翩然持劍起舞。
可稱之為舞,卻又不然,那劍鋒流轉自在,銀芒所掠蹤跡,憑空畫影,宛然雪白緞帶,固是美極,然而劍刃上風聲長嘯,卻是凌厲逼人,如此在柔美劍路之中,更增剛健劍勢,正是這一門劍法精妙之處。
每當劍勢急轉,那少女便是一聲叱吒。瞧她也只十六七歲,烏黑靈動的一雙大眼睛裡,雖是一副認真精神,卻也是帶了股稚氣,櫻桃小嘴閉得緊緊的,白皙的臉蛋透著些許嫩紅,掛著幾滴晶瑩的汗珠。身子骨雖然纖細,舉手投足卻都帶著股勁兒,一挺胸,衣襟便繃得曲線飽滿;一踢腿,群擺飛揚,姿態更呈曼妙。
旁邊一名白衣女郎,嫻雅地倚著一株蒼松,看著少女演練劍術,不禁練露微笑,美麗的臉上添了一絲讚許。
那少女再練數招,長劍刺、劈、撩、點,忽的一個掃勢,喝道:「楊師姐,小心了!」右臂一甩,長劍脫手疾飛,如奔雷,如流星,森森寒光直衝白衣女郎胸口。
緊跟著白光一閃,那女郎身子微側,讓開飛劍的同時,一手把劍柄抓了個正著。長劍瞬時定在半空,內勁仍在劍刃激盪,戛然長鳴。
那少女抹抹頰邊汗水,臉上掩不住興奮之情,三步並作兩步奔過來,叫道:「怎麼樣?楊師姐,這次真行了罷?」
那女郎見她如此心急,只是一笑,淡淡地說:「這『神嵐劍』的劍法,你也有三四成火候了,不過最後這『長煙一空』的飛劍功夫,可就差了些,遇上真正高手,怕是不成……」
那少女急道:「成的成的,怎麼不成?楊師姐,你功夫這樣高,當然能抓得住,武林中可沒幾人有這樣本事呀!」
少女這麼說,也非有意討好師姐,實是她所知便是如此。說起南方的武林世家,誰也不敢小覷了桂林如玉峰的俠女們。這小姑娘名喚燕蘭,正是如玉峰主人楊明雪、亦即此一白衣女郎的小師妹。
如玉峰上向來只收女徒,且無一而非處子之身,只因門規嚴謹,女徒自幼上如玉峰習藝,不到武功有成,不能輕易下山。如玉峰上沒一個男子,眾女徒平日不思男歡女愛,功力易於精純,而如玉峰武功也確實不凡,往往十七八歲的少女一出道,已可匹敵它派三四十歲的高手。
楊明雪行走江湖,更在四年之前,以二十歲的年紀,連勝幾名在江南享譽武林二、三十年的前輩,名動江湖,加上她容貌出眾,美名更勝威名,名號早在江湖上紅透半邊天,「如玉峰」三字,武林地位穩如磐石。
燕蘭年方十七,對這個大師姐最是仰慕,一心想早日學成功夫,遊歷江湖,兩年前便開始央求楊明雪,希望能孤身下山。楊明雪深知江湖險惡,知道燕蘭功力未純,一直不讓她獨自離峰。
這一個月,燕蘭學完了如玉峰所有功夫,此刻楊明雪正在考核她功力如何,能否下山。她聽燕蘭口吻急切,滿臉盼望之情,剛練完劍的臉兒紅通通地,當下笑道:「沒幾人有這本事?可別說!要真碰上,又是對頭,一個就夠你瞧的!」
燕蘭撇了撇嘴,低下頭去,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低聲說道:「那……還是不成了?」
楊明雪見她垂頭喪氣,不禁面露微笑,道:「成的成的,怎麼不成?當年師姐下山,也不過如此。再不成,我的小師妹快急得發瘋了。哪,劍拿著,去收拾收拾,愛什麼時候下山,儘管去吧!」
燕蘭聽著,先是愕然抬頭,眨眨眼睛,忽然又大聲歡呼,接過長劍,隨手一丟,摟著楊明雪又笑又跳,叫道:「楊師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楊明雪給她摟著,心裡也跟著歡喜,卻也暗暗覺得好笑,好不容易把她按下了,笑道:「好了,好了,別樂昏頭了。想要下山,準是准了,可還有事得交給你。」
*** *** *** ***
如玉峰頂築有數間屋舍,楊明雪一輩共有六個人,其中二弟子方盈月收有兩徒,都只十一二歲,加上其餘幾名小婢女,住在峰頂的約有十來人。燕蘭的五名師姐,都已藝成,這時倒有四個不在山上,只楊明雪一人留下督導。
燕蘭臨行之際,楊明雪摒退旁人,在房裡同小師妹叮嚀:「阿蘭,你記著,像我們這樣的單身女子,行走江湖,必須處處小心。」
燕蘭笑道:「是,我知道啦!」
楊明雪肅然斂容,沉聲道:「師姐說這話,你可不要當作耳邊風。你說你知道,那你知道該防些什麼,說來聽聽。」
燕蘭微一沉思,道:「當然是防歹人強盜,還有怎地?」
楊明雪道:「盜匪之流也就罷了,硬碰硬的動手,相信你還應付得來,至不濟也能憑輕功脫身。女孩子最要提防的,是好色之徒。」
燕蘭道:「好色之徒,是指採花賊麼?」
楊明雪道:「也不全然,鄉里惡霸、強梁土匪,甚至些名門正派之人,都有可能。二師姐不是教你讀過《孟子》麼?告子曰:『食色,性也』。男人喜好美色,那是與生俱來,不是壞事。可是有些人過於貪花好色,就可能用各種手段,對女人進行侵犯。」說著一看燕蘭,又道:「像阿蘭你這樣美麗的小姑娘,更危險。」
燕蘭肩膀一縮,臉上微微泛紅,道:「楊師姐,你別嚇人!照你這麼說,我豈不是每個男人都要防著?」
楊明雪道:「女人也要防著!男人怕你戒備,派他的女人來對付你,讓你鬆懈,也是有的。」
燕蘭輕輕哦了一聲,若有所思,又道:「可我還是搞不懂,楊師姐,是怎麼個侵犯法?」
這話問得楊明雪有點尷尬,道:「怎麼侵犯?呃,這個……比如,他會想看你的身子,甚至想動手摸,那就算是了。」頓了一頓,又道:「阿蘭,你對世事所知太淺,這些你慢慢會明白。最要緊的是,你認識了男人,千萬別讓他們為所欲為,不要輕易失了貞操。」
燕蘭呆了一下,道:「什麼是貞操?」
這又是一個尷尬問題,楊明雪窘紅了臉,怒道:「傻丫頭,這也不知道?」
燕蘭噘嘴道:「我早就問過你們啦,那時師姐們都說我太小,叫我別問。」
楊明雪吐一口氣,想了想,才道:「這麼說罷。你記著,男人的身體,跟我們女人不同……」說著手指指向股間,輕聲道:「我們的這兒,是個小洞,男人的這裡,是……是一根東西……」
燕蘭甚感好奇,問道:「什麼東西?」
楊明雪忍著害羞,板起臉孔,道:「不要多問,乖乖聽著就好了。」左手空握,右手食指伸出,往左手掌裡一塞,道:「要是像這樣,男人那東西插進女人的那裡,就是『交合』。」
雖然用詞頗為含蓄,楊明雪還是紅了臉,說道:「女孩子要是第一次做這檔事,小洞裡就會流一點血,這叫做落紅。見了落紅,這女孩子就不再是處女了。
阿蘭,這對女人是很要緊的事,處女之身,一定要獻給丈夫。如果與丈夫之外的男人交合,那就是失了貞操,懂了麼?「
燕蘭應道:「懂了!」實則在她心裡,委實似懂非懂。她又問道:「師姐,我們只會有一次落紅麼?」
楊明雪道:「只有一次,失身之後,就不會再有落紅了。」
燕蘭道:「這麼說來,我們只能跟自己的丈夫交合了?」
楊明雪紅著臉道:「說來是這樣。」又道:「但也有女人被男人強迫交合,以致失身,那是最可惡的一種侵犯,無論如何你要小心。」
燕蘭笑道:「沒問題,再怎麼說,咱們如玉峰的武功可也不是浪得虛名,對吧?真要打起來,我未必會輸呀。」
楊明雪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明著動手還好,就怕對方狡猾,另有卑鄙手段。阿蘭,真正可怕的淫賊,就算武功不高,也有對付你的本事,你知道是什麼?」
眼見燕蘭搖了搖頭,楊明雪神色登轉嚴肅,道:「當今武林風氣敗壞,常有些好事之輩,胡亂的給武林中的美貌女子定了排行,什麼『四大美人』、『十美榜』、『江南四佳麗』,不僅毫無意義,反而常使這些女子受淫徒侵害,著實可惡!」
接著又道:「這些淫徒十分可惡,要是明著打不贏,就使迷藥、春藥之類事物。這個迷藥,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好比蒙汗藥。那所謂春藥,就是利用藥性,使人心智迷亂,想要……想要做那檔事,如此便使得女子無力反抗,然後再胡作非為。」
燕蘭聞言,頗感奇怪,道:「楊師姐,那迷藥、春藥,當真十分難防?」
楊明雪道:「難防?那也未必見得。飲食隨時小心,別給人在裡頭下了藥,這是基一;入睡時保持警覺,聞著異味,要立刻辨別來由,以防毒氣迷香,這是其二;若跟淫徒動手,一獲勝,馬上封住對方穴道,或是重創他的手腳,讓他動彈不得,這是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不知道有多少俠女高手,在穩佔上風的時候,還給對方施了藥。」
燕蘭道:「這情形,很多麼?」
楊明雪道:「多了!有時候是女方大意,或是一時手下留情,反遭毒手。別說女的,男人也常碰上這等事,不過這比較不一樣。一般夫妻助興用的春藥,不須男女交合,只要服用些清涼藥物,自然可以消火。」
燕蘭奇道:「咦,那沒什麼嘛。」
楊明雪道:「可是有一些邪門歪道的春藥,經常是非經交合,不能化解藥性的,更有可能致死。若是女子,緊要關頭,只能委身附近的男人求救,日後要麼從了他,要麼徒自傷心。男人可不一樣,找女子替他解了藥性後,可能就多了一個情人,反而佔了便宜。在武林中,這是對女子最不可理喻的事情,實在莫名其妙!」說到這裡,楊明雪神色憤憤不平,用力吐了口氣。
一番話說下來,燕蘭雖然還沒下山,彷彿也深深感到江湖險惡,不由得點了點頭。
突然之間,她又想到一事,道:「楊師姐,你怎麼會懂這麼多?」
楊明雪道:「江湖上歷練豐了,自然懂得。」
燕蘭道:「聽來的人物軼事,當然是啦,可那些落紅、交合什麼的,也是行走江湖聽來的麼?」
楊明雪大窘,道:「這、這當然不是了……」
燕蘭奇道:「那是怎麼聽來的?」
楊明雪滿臉緋紅,再度板起臉孔,道:「師……師父生前告訴我的。這種事不要時常掛在嘴邊,很丟臉的!」
燕蘭搔了搔頭,看著師姐的臉紅到了耳朵,心中彷彿也有些羞意,悄聲道:「是,對不起啦。」
這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就此繫了長劍,告別師姐,孤身下山,開始了獨闖江湖的歷程。
*** *** *** ***
拂曉時分,西湖湖心,一艘畫舫悠悠隨波而行。
「嗯啊、嗯……啊啊……」
銷魂蝕骨的春聲,不斷從畫舫船艙中傳出,在湖上薄霧間縈繞不去。一名少年坐在船頭,滿臉不耐,對著艙中大叫:「師兄,你知不知道你干多久了?三個時辰了!我們可以靠岸了沒?再不靠岸,我自己游水走了!」
「啊、啊、啊啊、嗚……」
女子的呻吟叫聲突然急促起來,喘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個男人的聲音說道:「急什麼?就快完了。嗯,這小娃兒……」
少年暗罵一聲,轉過頭去,看著滿映晨曦的湖波。
沒過多久,女子的叫聲平息下來,艙中只留下細微的喘息聲。一個渾身赤條條的青年走了出來,胯下一根肉棒粗紅過人,挺得半天高,手上提了褲子,一邊穿著一邊笑道:「穆家莊的閨女也不過如此!什麼江湖名門,身子練得這麼弱,挨了幾十下,就開始叫了,真不中用……」
那少年似乎看慣了他得意洋洋的模樣,隨意呼了口氣,翻了個白眼道:「是是,在你『採花神』江子翔胯下,管她是怎麼三貞九烈、守身如玉的姑娘,沒一個不俯首稱臣的!」
那青年笑道:「師弟,你是聽得膩了,還是羨慕的成了嫉妒?你別當『採花神』這三字來的輕鬆!今天你出了江湖,一年之內,打得下一個『採花大盜』或是『淫魔』的名號下來,讓武林中的姑娘談起唐安這名字就臉紅,就算你夠本事了!」
唐安道:「得了這種名號,有什麼好得意?追殺我的人可會多上一大票。」
江子翔搖搖頭,笑道:「那才好啊!依著江湖常例,致力追捕淫賊的,十個就有六個是姑娘,而且多半容貌不差。記不記得三年前的事?」
唐安又吊了吊眼珠,道:「記得,記得,你說過不下十次了!四位揚州明月莊的女俠來圍捕你,半個月裡,全給你整治得服服貼貼。」
江子翔笑道:「是了!將來你本領到了,把一群俠女姑娘玩上手,看她們一個個向你哀求,搶著幫你舔寶貝,這可是天下至樂哪!」
唐安默默不語,看著畫舫逐漸近岸,心裡隱隱升起一股迷惑。他從小就被邪派高手司徒豹收為徒弟,學得了一身功夫。司徒豹武功強橫,不僅殺人如麻,而且好色成性,是武林著名的淫魔。
他在四年前伏誅而亡,留下兩個徒弟,其中江子翔深得司徒豹真傳,不僅功夫高明,而且特別擅長師傳房中術,足以御女不洩,一夜十戰。
他出道以來,姦淫過姑娘的不濟其數,在黑道上得了個「採花神」的稱號,雖然為「同道」所佩服,卻也是樹大招風,仇家滿天下。
小弟子唐安在師父、師兄要求下,也以成為一名淫魔為目標,但這卻非他所願意。他年僅二十,女人卻看得多了,凡是被師父、師兄姦淫過的姑娘,多半都給他看過了裸體,見著了與男人交媾時的姿態。他曾經因此而興奮,並在司徒豹指使下,插入一個小姑娘的身子。
可是在他亢奮到即將洩精之時,司徒豹卻不准他洩出來。這是司徒豹傳授房中術的一大要點,一旦洩了,便損及自身精力,沒法子連續與多名女子歡好。
這讓年少浮動的唐安相當難受,硬生生地壓抑了射出的衝動。他只覺得下體又重又熱,積滿了無處發洩的慾望,搞不懂為什麼師父、師兄都能樂在其中。
從此唐安便對女人興趣缺缺。對他來說,擁有一身好武功,痛痛快快地與人過招,要比抓著女人狂擺身子有趣多了。也由於他的潛心武藝,他的武功越來越逼近江子翔,已然可與師兄拼上百招而不敗。
這一日師兄弟兩人在西湖遊玩,江子翔仍不忘帶上幾名獵物,在湖中大肆縱慾,淫聲浪語,吵得唐安一晚難眠。
江子翔見他臉色難看,心中老大沒趣,道:「師弟,你也真是的,船上放著七八個姑娘,你隨便找一個上了,也打發不少光陰,幹嘛整天擺臭臉給我看?」
唐安揮揮手,道:「你玩你的,我可沒這興致……啊,到岸了。」
畫舫離岸尚有兩丈,唐安提氣一躍,已然凌空而過,踏穩實地。
他回頭叫道:「師兄,我走了!」
江子翔愕然道:「走?你上哪兒去?」
唐安道:「城裡頭隨便逛逛。你慢慢玩吧,傍晚老地方見。」說罷,舉步便走。
江子翔皺了皺眉頭,正要喝罵,忽然聽得身後一個溫軟的聲音:「江……江大爺……人家還要……」
一轉身,只見一個眼神迷濛、一絲不掛的年輕姑娘,臉色泛紅,掩著下體,歪歪斜斜地走出來,口中輕輕喘著氣。江子翔面露笑容,不再理會唐安,轉身抱住姑娘的腰,將她按倒在甲板上。
*** *** *** ***
「著!」
隨著燕蘭一聲嬌叱,但見劍光閃滅,三名大漢同時肩頭帶花,手上刀劍一一落地。旁人尚未發出驚歎,燕蘭左手捏訣,連點三人胸腹諸穴,悶哼聲中,三名漢子頹然倒地。
旁邊一名白鬚老者大步踏出,喝道:「好!燕姑娘這一手『霞光劍』,神乎其技,老夫佩服。你只需勝了老夫手中這柄鬼頭刀,杭州長興鏢局這批鏢銀,如數奉還!」右手一揮,刀風虎虎,聲勢煞是驚人。
燕蘭眼神明亮,笑道:「真的?就等老寨主這句話呢。晚輩得罪了!」
長劍一立,點點劍光紛紛灑落。白鬚老者凝神以對,兩下頓成酣戰。
第五十七招上,鬼頭刀重重摔落在地。
*** *** *** ***
長興鏢局的總鏢頭滿臉感激,送著燕蘭出了鏢局大門。燕蘭下山三個月,從桂林一路來到杭州,管了不少不平事,最近一件是替長興鏢局奪回被盜匪所劫的三十萬兩鏢銀。她年紀輕輕,手下已勝了好幾位響噹噹的狠角色,包括奪還鏢銀時對上的石馬寨周老寨主,名聲逐漸在江湖上傳了開來。
初次受人稱讚時,燕蘭本來還頗為不好意思,多聽了幾回,自己也忍不住有些飄飄然。她自知武功還頗不及大師姐楊明雪,但是出道以來,一路安然,初下山時的戰戰兢兢之情,此時已不復見,神態中更多了幾分自信。
加以她容顏秀麗,所到之處,往往引得少年為之矚目,甚至上前搭訕,這倒是最容易讓她感到害羞的事。不過,聽過了楊明雪的訓誡,燕蘭對這方面極具戒心,倒也沒吃虧,吃虧的多是存有非分之想的人。
這天燕蘭離開長興鏢局,在杭州城遊玩一陣,日暮時分,找了城裡最大的一間客棧投宿。一進客棧,向店小二說要房間,店小二道:「姑娘來得不巧,單人的房間都住滿了,只剩下雙人住的。」
燕蘭道:「兩人住的也成啊!」
店小二道:「這個自然,就是價錢貴了一兩,姑娘真要麼?」
燕蘭沒法子,摸摸荷包,銀兩還夠,便道:「好吧。」
店小二正要帶燕蘭上樓,忽然後頭一人叫道:「唉呀呀!一個人住兩人房,空蕩無伴,豈不寂寞?姑娘,且讓在下同宿如何啊?銀兩不成問題,就由在下出了。」
燕蘭和店小二回頭,來者是個猥瑣漢子,一雙眼睛瞧著燕蘭上下打量,滿臉怪笑。燕蘭白了他一眼,不去理睬,轉身就走。
那漢子卻跟上樓梯,眉開眼笑地道:「好俊俏的姑娘,細皮嫩肉,胸是胸,腰是腰……」說著說著,竟伸手去摸燕蘭的屁股。
還沒碰著燕蘭裙子,那漢子眼前一黑,已被燕蘭回身一腳踢中面門,骨碌碌地沿著樓梯滾了開去。
那漢子倒在地上,大聲喊疼,叫道:「你這婆娘,恁地潑辣,居然敢打你家相公。唉唷喂呀,踢死人啦!」
燕蘭臉上泛紅,低聲罵道:「下流!」
店小二陪笑道:「姑娘,您別跟他一般見識。他是這一帶的地痞,叫做劉阿三的,整天鬧事。待會兒掌櫃趕走他就沒事了,姑娘可跟他糾纏,會吃虧的。」
燕蘭哼了一聲,瞥眼一看,見掌櫃已經出來,喝道:「去去去!你這無賴,別在這裡胡鬧,礙了咱們生意!」
劉阿三鼻青臉腫地站起來,朝掌櫃冷笑幾聲,道:「臭老頭,你狠個什麼勁兒?你家那如花似玉的閨女,還沒被帶走麼?你不回去幫女兒整理嫁妝,還有空管我的閒事?」
掌櫃臉色一變,怒道:「你,你說什……」舉起手來,作勢要打,劉阿三嘿嘿冷笑,已然走出客棧。
燕蘭看到這一幕,心中甚疑,向店小二問道:「你們掌櫃的女兒怎麼了?」
店小二面有難色,道:「沒什麼,這不關姑娘的事。」
燕蘭心道:「聽那無賴的話,這掌櫃的女兒似乎遭逢了什麼禍難。」她是一副熱心腸,遇著異事,忍不住不問,當即下樓去問掌櫃:「掌櫃的,那人說的,是怎麼一回事?」
掌櫃垂頭喪氣,道:「唉,一言難盡!」雖說如此,但燕蘭不住追問之下,掌櫃還是說了原由。
原來那掌櫃姓陳,育有一女,年已十六,頗具姿色。日前有一名男子投宿店中,見到了陳家小姐,出言調戲。
掌櫃前來喝止,那男子卻冷笑道:「能讓本少爺中意,是你們的福氣!只是我有要事在身,現在沒閒暇帶走她。再過十五天,我會再來這兒,可要將她帶走了。」說完就此離開。
那男子臨走之前,還顯了一手功夫,連揮兩劍,一瞬之間,將一張方桌對角劃成了四塊,整整齊齊。他更報出了名號,便是江南無人不知的「採花神」江子翔。
掌櫃深怕女兒真被他奪走,先送去了親友家,自己卻無法捨棄客棧產業,又唯恐關了客棧,過於明顯,會被其黨羽發現,是以仍留在杭州,提心吊膽,不知到了那日,如何應對。
燕蘭聽了,心頭大怒,道:「哪有這等蠻橫的人!」暗想:「今個兒真碰上採花賊了。師姐再三交代,要我小心這種人。可是我怎能袖手旁觀?」
當下又問:「掌櫃,這是幾天前的事?」
掌櫃道:「五天了。」
燕蘭道:「嗯,那就是還有十天了?」說著一拍胸脯,道:「好,我便在這兒住上十天,幫你解決了這檔事!」
*** *** *** ***
唐安喝了一杯茶,看著店小二再次帶了燕蘭上樓。他在一樓客席裡吃飯,看見整個過程,仗著內功精湛,更把所有對話聽在耳裡。
他心裡頗為疑惑,暗想:「五天之前,師兄又有什麼要事了?怪哉,不過是家客棧,師兄若要擄掠這掌櫃的女兒,根本用不著留話示威。莫非有人假冒師兄的名號?可是那兩劍劃桌的劍法,確實是本門那招『四野滄涼』。除非這冒牌貨見識過『蕭然劍法』,否則……不,太牽強了。」
燕蘭想都沒想的事,唐安已經想了一大堆。他放下空茶杯,略一回想燕蘭向掌櫃承諾相援時,那股稚氣未脫、卻又信心滿滿的神情,不禁感到好笑,心道:「這姑娘年紀比我還小,看來又涉世未深,要跟師兄過招,只怕不出十招就敗了啊,到時候連自己都救不了,還想救人?」
唐安看多了師兄的手段,知道江子翔好色如命,眼見燕蘭生得俏麗,一旦不敵江子翔,肯定要失身於他。他伸指彈彈茶杯,心中甚感煩悶,暗道:「師兄的事,我本無權過問。罷了罷了,管她去的!」
想到這裡,唐安付了賬,自行上樓,回了自己的客房。他坐在床上,用功打坐,運了一遍內息,便即就寢。
到了夜裡,唐安忽然驚醒,只聞牆後幾聲喝叱,語音清脆,乃是少女。
唐安一怔,心道:「莫非是那姑娘?這般巧,就在隔壁房麼?」
他好奇心起,打開窗子,夜色昏暗,全無星月。唐安抬頭一望屋簷,吸足一口氣,腳踏窗欞,游身上竄,雙手探橫樑,幾下轉腕,調轉過身子,面朝屋裡。
再一使勁,換攀屋樑,來到鄰房窗口,猛的一個翻身,頭上腳下,雙手才鬆開,兩腳已掛上,勾著橫樑倒吊下來,隱在窗邊,從窗縫窺伺房內。
房中點著燈火,一看之下,只見衣袂輕飄,掌影急舞,燕蘭口中輕喝,手上腳下擺的架勢,全是如玉峰外家武功「星河掌」的式子。
唐安曾經見過如玉峰高手和師父過招,一望便知,心中暗驚:「好丫頭,原來是如玉峰的門人,聽說這掌法繁密綿長,極是高明,她竟然懂得招數,可不簡單。」
燕蘭凝神練武,瞬息之間,手上連換十七八樣招數,長裙飛揚,不時飛起一腿,時機抓得精巧,亦稱精妙。
唐安見她招式純熟,神情認真,雙眼神采逼人,越看越是出神,心中撲通、撲通地越跳越快。
忽見燕蘭定住身形,一聲清嘯,聲極悠揚,雙掌左右一分,真氣浩蕩,這一分彷彿撥雲見日,勢若滔滔江水岔為二流,但聽「嘶」地長長一聲,一條棉被隔空撕裂開來,棉絮紛飛。
唐安暗暗喝采:「好本事,這姑娘內功不弱!」
只見燕蘭收式調息,長長吁了口氣,歪著頭,看看撕裂逾半的棉被,臉上滿是欣喜之色,突然拍著手輕輕蹦了兩下,兜轉了個圈子,衣裙飄揚,狀甚雀躍。
突然,燕蘭像是想起了什麼,趕緊蹲了下來,一手拎起被子殘骸,滿臉尷尬,低聲叫道:「糟糕,糟糕!」
唐安看著,倒吊著的身子晃了晃,忍不住想笑,趕緊摀住了嘴。只見燕蘭將棉被堆到一旁,稍微拉開衣襟,用手扇了扇風,又吁了口氣,往床上一倒,懶洋洋地扭了扭身子。
唐安暗笑:「畢竟是小姑娘。」心想看得夠了,正想回房,忽見燕蘭站了起來,口裡哼著小曲,音色輕柔,傳入唐安耳中,令他怔了一下,又把眼光移回窗縫。
不望還好,一看之下,唐安的眼光便似給釘子釘住,轉也轉不開了。只見燕蘭口哼曲兒,一雙手解著腰帶,正在脫衣。她將腰帶丟在床上,繼而又褪下了長裙,露出了一雙美腿,白淨可愛,只大腿上半尚被衣擺遮掩,看不分明。唐安當場呆住,渾身一陣燥熱,勾住屋樑的雙腳竟有些不穩。
燕蘭完全沒有察覺唐安在外窺伺,愉快地哼著,將上衣也脫掉了,全身很快便只剩下一件鵝黃色的肚兜。她側背對著窗口,唐安只見到她全身雪白,屁股圓潤,連接大腿的曲線完美無缺,只恨不能伸手一路摸下去,直摸到她柔若無骨的足踝。
燕蘭的乳房被肚兜覆蓋著,好像受到了相當大的束縛,撐得布料緊緊外繃。
她一解開繫在頸後的繩帶,一對奶子便輕輕的跳了出來,那飽滿堅挺的雙峰,頂端嵌著粉紅色的小珍珠,也跟著微微彈動,唐安的眼睛,似乎也跟著那麼彈了一下,晃得他目眩神馳。
唐安猛地覺得兩腿發軟,倒吊得有些酸麻,方才驚覺,褲襠裡的寶貝已經硬了起來,而且前所未有地,有些脹痛。
他吞了吞口水,眼見燕蘭坐在床邊,沒有任何蔽體衣物,正拿著一條手巾擦拭身體,想是練功汗濕。唐安呆呆地看著她,見她的小手持著純白的布巾,拂過脖子、肩膀、乳房、腰枝,而後伸入了雙腿之間,擦拭那最私密的地帶。
距離遠,加上手巾阻撓,唐安看不清她私處的切確風光,但是看她緩緩地、柔柔地進出著,像是在撫摸自己,唐安已感到無比的刺激。
燕蘭擦乾淨了身體,開始換上另一套衣物。直到她穿好衣服,上床睡了,唐安才悄悄返回房內。
他一回到房裡,想起燕蘭的諸般動作,心裡莫名悸動起來,滿腦子都是燕蘭美妙的練武姿態,以及充滿誘惑的裸體。他脫下褲子,看了看依然聳立的陽具,想起師父教房中術時「固精不洩」的吩咐,心中略感矛盾,一咬牙,坐在相鄰燕蘭房間的牆腳邊,伸手握住陽具,奮力搓揉,腦裡浮現了種種幻想。
唐安想著燕蘭的趐胸,想像它貼著他的身子,那清純嬌羞的眼神望著他,雙唇微吐著哀喘,求他快一點、再快一點……唐安深深舒歎,在手掌的撫慰下,射出了白稠的濃精,腦裡想的是燕蘭閉目嬌啼的可愛模樣。
*** *** *** ***
次日清晨,燕蘭起了個大早,換了衣衫,剛打開房門,便見到一個陌生的少年。燕蘭怔了一下,道:「你……你是?」
那少年微微躬身,道:「在下唐安。姑娘聽說過麼?」
燕蘭搖搖頭,道:「沒有。」跟著微笑道:「怎麼啦,你找我有事?我應該不認識你呀。」
唐安說道:「確有要事。姑娘芳名,可是叫做燕蘭?」
燕蘭微微一愕,道:「你怎會知道?」
唐安道:「燕姑娘見義勇為,欲替此間掌櫃保全愛女,與淫賊周旋,我早聽掌櫃說起,自然知曉。」實則他向店小二問過,才是自然知曉,不過先將燕蘭捧上一捧。
燕蘭搔了搔頭,微笑道:「路見不平罷了,沒什麼啦。」
唐安微微一笑,雙目緊盯燕蘭,忽然嚴肅起來,道:「在下奉勸姑娘一事,姑娘請勿見怪。」
燕蘭道:「什麼?」
唐安道:「姑娘或許有所不知,那江子翔是江湖上的第一淫魔,人稱『採花神』,並非尋常採花賊可比。他武功固然出神入化,對女子更是無所不用其極,一旦看上了眼,非要奪到手不可。」
燕蘭道:「我聽掌櫃的說啦,所以我才要留下來對付他啊!」
唐安皺眉道:「姑娘不懂我的意思?」
燕蘭也皺起了眉頭,道:「什麼意思?」
唐安道:「在下擔心姑娘為女兒身,恐怕也會給他看上。勝了便罷,萬一不勝,絕無脫逃可能,只怕……只怕……」
燕蘭道:「怎樣?」
唐安道:「只怕江子翔色慾薰心,會使姑娘受辱。」
燕蘭憶起大師姐的言語,心中也有些不安,一時不語。唐安緊跟著道:「依在下之見,姑娘還是不要插手此事,以保自身安全。」
燕蘭道:「那掌櫃的女兒,豈不是只好任那淫賊擄去?」
唐安道:「在下略通武術,雖然未必能敵江子翔,卻也可支撐一陣,不如由我來對付他。」
燕蘭笑道:「原來如此,你也是來幫掌櫃的!既然這樣,咱們何不聯手對付他?這也多幾分勝算。」
唐安忙道:「不可,不可!」心道:「如此一來,我的身份豈不會被她知曉了?」
燕蘭道:「怎麼又不行了?」
唐安道:「在下實不願姑娘以身犯險,無論如何,請姑娘別與江子翔見面。
在下尚有一些好友,也都有些本事,可以前來助拳。對付淫賊,本當由男人出面的,就請姑娘抽手罷!「
唐安這一席話,確是怕燕蘭敗給江子翔,受他凌辱,一番好意。他向來不會刻意接近女色,昨晚一場偷窺,卻深深被燕蘭所吸引,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只盼先保全燕蘭,扛下這個責任,私下與師兄商量,要他打消這個念頭。
他是江子翔的師弟這一節,自然不能說出口來,可是這麼一來,燕蘭未免有些懷疑,道:「你……你當真應付得來麼?」
他見唐安眉清目秀,不似武功高強,實在難以安心。
唐安微笑道:「姑娘若是怕在下無力勝任,不妨試上幾招吧。」說著雙手一擺,意態悠閒。
燕蘭見他全無架勢,暗自覺得好笑,心道:「這樣怎麼與人過招?」笑道:「試幾招也好。呔,得罪了!」右掌一劈,正是一招星河掌「星雲華袞」。
這一招出得快,唐安擋得也快,手臂一翻,架了下來。燕蘭右掌翻擊,左掌隨出,「滿天星斗」,雙掌之勢圓轉如球,覆蓋方圓七尺。
唐安氣定神閒,橫架著的右臂反手疾探,「西風枯千松」,破了燕蘭掌上氣勁。燕蘭身子一震,倒退一步。
唐安笑道:「這點功夫,還成嗎?」
燕蘭愕然片刻,道:「再來一招!」左掌虛握而出,「掌握斗樞」,蘊著綿綿真氣,無窮無盡。
唐安也是左手迎擊,五指連彈,「鬼神僭天機」,五道指力奇巧詭異,各有不同,消解了燕蘭掌力。
燕蘭猛然雙掌分開,一招「星河斷流」,正是昨晚唐安所見絕招。
唐安驟覺壓力備至,兩股巨力分向兩側,如要將他的身子撕裂為二,當下右手蓄勢,左手在前連劃三圓,「潛龍弄風浪」,旋勁急帶,亂了燕蘭左右分扯之力,兩招真氣互相干擾衝擊,頓時破招,兩人身子各自一震。
唐安呼了口氣,笑道:「燕姑娘,你這一招可太認真了……」
忽聽燕蘭怒聲喝道:「你這功夫……是『外道千手』!這是武林魔頭司徒豹的武功,你是他什麼人?」
此言一出,唐安頓時心中冰涼,大叫不妙。他沒想到燕蘭也見過本門武功,不禁連聲叫苦,一時慌了手腳,支吾道:「這……這是……」
燕蘭拔出腰間長劍,直指唐安,喝道:「我就覺得不對勁!快說,你到底有何意圖?你跟江子翔是什麼關係?為什麼你要支開我?說!」她接連喝問,毫不客氣,幾乎已把唐安當作了敵人。
唐安自知難以辯解,索性把心一橫,道:「也罷,說就說了!我便是司徒豹的徒弟,江子翔是我師兄。」
只見劍光急閃,燕蘭已一劍刺向唐安。
唐安側身閃過,叫道:「可是我勸你莫要插手此事,以免師兄對你不利,那是千真萬確!」
燕蘭罵道:「那當然啦,我不在這裡,就沒人阻止你們,你們就可為所欲為了!想得美,我才不會上當!」
一邊罵,一邊攻,燕蘭使出師傳霞光劍,劍出如彩霞滿天,閃動無數光華,端的凌厲絕倫。
唐安手無寸鐵,全心避讓,叫道:「我要騙你,就騙到底了,還會告訴你?
你打不過我師兄的,留下來,只有給他欺侮罷了!算我求你,千萬別留下來!「
燕蘭哪裡信他,「霞光劍」招數越逼越緊,虧得唐安眼明手快,在劍光縱橫之中穿梭來去,沿著走廊奔開,叫道:「你到底聽是不聽?」
燕蘭把腳一跺,罵道:「誰聽你胡說八道!」仗劍追來,又是一輪快劍。
有理說不清,又遭窮追猛打,唐安也不禁有點冒火,心道:「不信也罷,我就先制住你,直接帶你走,總不能給你打跑了,誰來幫你?」當下閃身推門,衝進自己的房間。
燕蘭緊追在後,叫道:「哪裡逃?」
一進房門,陡地一股寒氣迎面而來,唐安已經取了長劍在手,一劍遞出,喝道:「誰逃了?你這丫頭太不講理,給我坐下!」
他為了避免燕蘭起疑,將佩劍放在房中,此時情勢緊急,唯有挺劍還招,一劍刺出,劍面隨即朝下一拍,竟爾引帶一股巨力,壓落燕蘭肩頭。燕蘭感到肩上一陣沉重,吃了一驚,忙以卸勁法門化解,但仍感不易支撐,跌坐在地。
唐安以為已然獲勝,踏上一步,正要說話,哪知燕蘭功力不弱,這一壓之力旋即消去,翻身躍起,連環三劍疾攻唐安。
唐安長劍輕擺,已是「蕭然劍法」的架勢,運起「幽冥功」獨門內功,劍上貫注陰寒真力,每一劍刺出,均帶著森然寒意,霎時寒氣四布,氣象蕭瑟。
「蕭然劍法」本是極其陰毒、不奪人命誓不休的狠辣劍法,佐以「幽冥功」
寒勁,更是陰寒過甚,劍若冰雪,勢如朔風,只是唐安手下留情,無意傷燕蘭性命,劍上不帶殺意,威力便打了折扣。
燕蘭卻是全力迎擊,眼見「霞光劍」不易取勝,陡然劍法一變,劍勢圓滑,流轉自如,劍身化成三尺銀龍,翻騰無定,精妙難言,正是如玉峰劍法絕學「神嵐劍」。兩人在劍法上頓時打成平手,互有千秋,內力上卻仍是燕蘭居了下風。
唐安暗暗發愁,心道:「要贏燕姑娘不難,但要她住手而不使她受傷,那就難了。怎生想個法子,勸她聽話快走的好?」
他左思右想,苦無善策,情急之下,索性把手一甩,放聲叫道:「算了,算了,不打了!」只聽「卜」一聲輕響,唐安手中長劍脫手飛出,插上板壁,微微顫動。
寒光一閃,燕蘭的長劍已抵住唐安咽喉。
唐安苦笑道:「你果真住手了,妙極!」
燕蘭柳眉微揚,嬌聲叱道:「你幹嘛不打了?」
唐安道:「我本來就不想跟你打。再說一次,我就是來忠告你快走的!相信我,我會跟師兄說,要他別對陳家小姐下手,行不行?」
燕蘭微微動容,隨即用力瞪眼,道:「你們蛇鼠一窩,說這話誰會相信?」
唐安肩膀一頓,道:「我耐性有限。燕姑娘,拜託你想一下,你認為我真打不過你?如果我真有歹念,在你剛出房門時就可以暗算你,你防得住麼?剛才你我交手,又是誰佔了上風?要是繼續打下去,你還可以支持多久?」
燕蘭怔住了,臉上神情微微退縮,指著唐安的長劍,氣勢似也弱了下來。
她眨了眨眼睛,說道:「要是真如你所說,那也不對!你為什麼要幫我,而不幫你師兄?這沒道理!」
燕蘭一問,唐安臉上頗有尷尬之意,苦笑道:「這個麼,連我也不知道!」
燕蘭呆了一下,看著唐安,見他凝視著自己,眼神帶著一股奇妙的感覺。她突然感到臉上發燙,心中沒來由的一陣害羞,突然收還長劍,「鏘」地入鞘,轉身跑開。
唐安目送燕蘭衝出房外,心中忽的一陣悵然,有點後悔剛才沒露個破綻,讓她在身上拍一掌。
*** *** *** ***
燕蘭回到自己的房間裡,關上房門,靠著門後,回想剛才的情境,不由自主地感到難堪,心道:「怎麼會呢?他為什麼那樣看我?」
那是她從沒感受過的眼神,在如玉峰上的師姐間,也不曾看過。彷彿是陽春三月的和風,吹起了她心中的漣漪。燕蘭慌張地搓著手掌,覺得心亂極了,想要胡思亂想些什麼,卻又什麼也想不到。
忽聽「擦」的一聲輕響,從牆上傳來。燕蘭眼光掃得快,見到似有一物縮入牆中。她呆了一下,隨即醒悟:「是他把劍拔了起來。是啊,他就住在隔壁而已嘛。」
她走近牆邊,蹲下身去,見那板壁裂了一條縫,從中望去,可以看見唐安正收劍入鞘,放在桌上。
燕蘭心中一動:「如此一來,我豈不是可以從這兒偷看?這樣正好,且先觀察他幾天,瞧他到底是不是真要幫我。」
燕蘭年紀尚輕,此時童心一興,覺得如此偷看,倒也好玩,索性坐在地上,眼睛湊在牆邊窺看。但見唐安就地打坐,用功片刻,臉上表情甚異,似乎心緒不安,睜眼站了起來。
燕蘭心裡暗笑:「好啊,打個坐都不專心,這身功夫怎麼練出來的?」
卻聽唐安低聲道:「這傻丫頭!」
燕蘭大吃一驚,心道:「給他察覺了麼?」見他神色,卻又不像。但見唐安來回踱步,狀甚煩躁,滿臉愁容,忽然站住,長歎一聲。
眼見唐安如此,燕蘭心裡有點動搖,暗想:「看他這麼煩惱,莫非他真是想要幫我?可是他為什麼要幫我?難道……難道他對我……」
正想到無法想像處,唐安忽然坐在床邊,開始去脫褲子。這一下燕蘭吃驚更甚,羞得連忙轉頭,心裡暗罵:「不要臉,王八蛋,怎麼在女孩子面前……」轉念一想,卻又不覺赧然,他可是在自己的房裡,又不知自己正偷看著他。
燕蘭搔了搔頭,心裡七上八下的,暗想:「反正他也不知道,我且再偷看一下。」又把眼睛湊了上去。
只見唐安脫下了褲子,胯下一叢黑毛,一根紅通通的肉棒從中高高豎起,狀甚驚人。燕蘭吞了下口水,心中蹦蹦的亂跳,暗想:「這就是楊師姐說的那根東西?」她回想楊明雪的話,不覺用手摸了摸股間,隔著裙子、褻褲,指頭往她嬌嫩的小秘洞按了按,心道:「如果那根東西放進來,那就是『交合』。」
她不自覺地施了點力,指頭按在私處的洞口上,微微感到一陣舒爽,身子竄過一絲發麻的感覺。燕蘭臉上微熱,有些不知所措,繼續看著唐安的房中,見他用手握著肉棒,正來回套弄著。
燕蘭看他一邊套弄,臉上一邊顯現出難耐的表情,像是竭力壓抑什麼,看著看著,竟覺得心跳逐漸加快,忍不住喘了幾聲。忽然,她覺得指頭濕濕涼涼,低頭一看,裙子上竟然濕了一大灘。
燕蘭嚇了一跳:「怎麼會這樣?我……我……這是……」她趕緊脫下裙子、褻褲,一看之下,只見兩腿間滿是水液,濕濕黏黏,卻又不像尿液,不知道是什麼,不住從私處的穴裡滲出。
燕蘭慌了手腳,被這不知原由的異象弄得滿臉通紅,心裡只覺得羞恥,卻又不明白何以會感到羞恥。她摸了摸私處,手指觸到陰唇嫩肉,忽然感到一種出奇的舒適,令她不自覺地輕聲呻吟:「啊……」
甫一發聲,燕蘭立刻捂嘴住口,心裡怦怦而跳。她再次從縫中偷看唐安,只見他仰起頭來,腰部用力震了兩下,在手掌搓弄之餘,肉棒的前端噴出了一陣混濁的黏液,灑在地上。
燕蘭目瞪口呆,只覺得心兒快要從胸腔蹦出來,渾身發燙,幾乎快要暈了過去。可是下體傳來的異樣感受,似乎又催促著她的安撫。燕蘭猶豫了一下,用力搖搖頭,將雙腿緊緊地並起,擠壓之下,愛液沿著大腿慵懶地流了下來。
*** *** *** ***
唐安一個人坐在房裡,暗罵自己不中用,心道:「再不想法子勸她離開,她遲早會被師兄捉去的。唐安,快想個辦法!這是第一個令你心動的姑娘,你難道救她不得,只能在這裡癡心妄想?」
他左思右想,得不出一個妥當計策,腦中只浮現燕蘭俏麗的身影,在他面前蹦蹦跳跳,舒展著勻稱的肢體。想到燕蘭那誘人的嬌軀,唐安只覺渾身發熱,無法忍耐,再次掏出寶貝撫弄一番。
藉著幻想燕蘭的諸般嬌態,唐安再次洩了精,雖然發洩了慾望,卻不能紓解煩躁之情。他對燕蘭越來越著迷,不僅極欲親近她的胴體,更想呵護她不受任何侵犯,永遠保持那副純潔可人的神態。而當務之急,就是要對付師兄江子翔。
唐安穿好褲子,心想:「唯今之計,只有想辦法找到師兄,拜託他放過陳家小姐。但要師兄放過看上眼的姑娘,談何容易?何況,現在我也不知道師兄在哪兒。」
他正自躊躇,忽然靈光一閃:「反正燕姑娘已知道我的身份,看她離開時的樣子,對我也不是全不相信。那麼我兩聯手對付師兄,倒也可行!事難兩全,只好先跟師兄翻臉,日後再行解釋。師兄幹了這麼多壞事,也該受點報應。」
想通此節,唐安甚為喜悅,當下暗暗點頭,已做了與燕蘭攜手抗敵的準備。
這時,隔著板壁,唐安忽然聽見了幾聲可愛的喘息。
「啊……哦啊……哈……嗯……」
唐安心中大震,放輕腳步,走到牆邊,以耳貼牆,清清楚楚地聽見,燕蘭正模模糊糊地喘著氣,聲音又柔又膩,極其誘人。唐安一瞥之下,見到牆板上有個裂口,是被自己擲劍時所刺破,當即跪下,眼睛湊過去,窺視燕蘭房中動向。
房裡的燕蘭,正側躺在床,面向唐安所窺牆板,神情朦朧,用手掌撫摸著私處,掌心磨蹭著那一片烏黑芳草,沾滿了透明的晶亮汁液。她的動作十分猶豫,想是不懂如何愛撫,手指也不曾探向洞中,只是柔和地拂掃牝戶的嫩肌。
每當觸到了敏感的部位,燕蘭便「唔唔」地略為呻吟,雖然聲音壓得極低,但對唐安來說,已經足以亢奮全身,看著看著,只覺一股熱血衝上腦門,險些靈魂出竅。
他深深呼吸幾下,神色中仍難掩興奮,輕聲道:「罷了,值得!」將剛穿上的褲子又脫了下來,再次握住玉莖。
*** *** *** ***
接連過了幾天,唐安、燕蘭不曾再碰面,卻隔著這一面牆板,每日窺見對方的動靜。
唐安遠比燕蘭閱歷豐富,第二天便察覺燕蘭時常在偷看他。但他毫不在意,心道:「反正我心裡沒鬼,你愛看,便看個夠罷。」
在他對燕蘭的慾望無法忍耐時,依然在房裡靠雙手解決,有時他猜想燕蘭正在看著,反而更加興奮,射得比平常更是充沛。
而當他窺伺燕蘭時,也常能看見燕蘭羞答答的緊張模樣,想是她在偷窺時,發覺唐安走近牆邊,趕緊裝作無事,這全給唐安看在眼裡。
唐安特別喜歡偷看燕蘭更衣,這時的燕蘭全無防備,美乳、纖腰、翹臀一覽無遺,彷彿根本不擔心唐安會偷看她。每當她換好衣服後,總會跑到裂縫處來查看,唐安立刻遠遠坐著,被對牆壁,裝作是在打坐,手掌卻緩緩套弄著陽具。
這道裂縫,使兩人之間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第九天早上,唐安從外頭回房,一開門,燕蘭正好從自己的房間出來。
兩人對望一面,唐安笑了一笑,燕蘭卻臉泛羞紅,一副窘狀。
唐安道:「不殺我了嗎?」
燕蘭瞪了他一眼,道:「我從來沒說要殺你啊!」
唐安道:「好吧,那相信我了?」
燕蘭臉頰一熱,急忙用力跳腳,叫道:「你!你聽好,我現在要專心對付江子翔,你要是真想幫我,就不要成天煩我!」
唐安道:「這可奇了,整整九天沒碰面,我怎麼煩你了?」
燕蘭呆了一下,一時面紅耳赤,道:「你……你……你在房間裡,該安靜點的。」
唐安笑道:「我一向是很安靜的,平常倒是姑娘吵了一點。」
燕蘭心口怦地一跳,急道:「我?你……你聽到什麼了?」眼神之急切,前所未見。
唐安見她如此羞態,心中說不出的興奮,故意笑道:「沒什麼,姑娘的聲音很好聽。」
燕蘭頓時臉色大變,滿腮緋紅。
唐安跟著道:「只不過練武歸練武,有必要喊那麼大聲麼?」說畢,不經意地一笑。
燕蘭一聽,臉色方顯釋然,鬆了口氣,輕聲地道:「對不起。」神情甚為忸怩。
唐安心裡暗笑,走進自己房裡,掩上了門,心道:「這丫頭全沒心機,想要鬥過師兄,千難萬難。」摸了摸腰間佩劍,心道:「要跟師兄鬥,我也得多加小心,千萬不能讓師兄動了真怒,使出『蕭然劍法』來,否則不堪設想。」
正想到這裡,唐安忽聽隔壁房中傳出異聲。他心中一疑:「燕姑娘剛剛才出門,何以有聲響?」走到牆邊,眼睛往裂縫上湊去。
裂縫另一邊,卻也是一隻眼睛,烏黑靈動,長長的睫毛眨了眨。無巧不巧,兩人同時窺上了縫。
唐安嚇了一跳,連忙跳開,同時也聽到隔房傳來驚叫聲。他心中剛叫不妙,燕蘭已摔開房門,猛衝進來,拔劍指著唐安,氣急敗壞道:「你這人……你……
你偷看我!「
唐安無奈地聳聳肩,歎道:「姑娘,你也在偷看我啊!」
燕蘭又羞又怒,叫道:「誰……誰偷看你了?我……我是覺得你在偷看我,才……」
唐安道:「咦,這話該我說才對!剛剛看你出門,怎麼又回房了?只怕是你折回來偷看我。」
燕蘭臉滿臉羞紅,急忙否認,叫道:「沒有,沒有!」
唐安見她羞怒神色,料想自己推論不錯,不禁暗喜:「這麼看來,燕姑娘對我確是敵意大消。」
正感欣喜,忽見燕蘭一抖長劍,喝道:「你偷看我多久了?」
唐安笑道:「先說說你的。你又是何時開始偷看我的?」
燕蘭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緊咬著下唇,突然眼角含淚,用力跺腳,叫道:「差勁、下流、大渾蛋!」轉身衝出房間,砰地關上了門。
唐安愕然半晌,頗感過意不去,心道:「我也真是的,早知道她臉皮薄,不該這樣逗她。調笑過了火,可該怎麼辦?」
他心中惴惴不安,當下出了房間,到燕蘭房間門前敲了敲,輕聲道:「燕姑娘……」
只說得三個字,門後便傳來燕蘭的叫聲:「你滾開!」
唐安好不尷尬,想了一想,柔聲道:「姑娘,抱歉……」
只聽燕蘭又在房中大叫:「討厭,滾開!你再說多一句話,我立刻就跟你拚命!」
唐安萬般無奈,只有回到自己房間,沮喪不已。他想要再從裂縫看看燕蘭,不料才轉過頭,便聽隆隆輕響,燕蘭已搬了東西來擋住,什麼也看不到了。
當晚,唐安輾轉難眠。
他沒想到燕蘭會發這麼大的脾氣。不早不晚,偏偏在師兄即將來到的前一天鬧翻,唐安只有連連歎息。
他從床上坐起,撫摸著床邊劍鞘,心道:「明天師兄要來了,怎麼辦?」
一想到燕蘭的淚眼,唐安心裡一陣刺痛,暗想:「即使燕姑娘生我的氣,也得幫她。」
既然睡不著了,唐安索性靜坐運氣,休養真氣,以待大敵。幽冥功勁行遍週身,唐安頓入半睡半醒之間,身不用力,任由一股真氣遊行。
也不知過了多久,東方大白,天已破曉。
唐安默想真氣之際,忽聞有人敲門,道:「客倌,送早點來了。」
唐安放緩內息,睜開眼睛,道:「進來吧。」
房門打開,店小二端著盤子進來,上面放了饅頭、茶水。他放下早點,滿臉堆笑,道:「客倌,今天您最好別出房間。」
唐安道:「哦,卻是為何?」
店小二道:「那淫賊江子翔今天便來,鄰房那位燕女俠,已經在一樓等著,恐怕要跟他大打出手。架沒打完,客倌還是別出房間,免得受了無妄之災。」
唐安心中一動,道:「這麼早?」起身提了長劍,舉步要走。
店小二連忙攔住,笑道:「我說客倌,你還是留在房裡的好。」
唐安喝道:「囉唆,讓開!」一揮手,原擬將那店小二推開,不料店小二順勢閃過,猛地一掌打來,力道竟十分剛猛。
唐安凜然一驚,反手格開掌力,喝道:「你是什麼人?」
店小二嘿嘿一笑,雙掌連環出擊。
唐安哼了一聲,單掌對兩掌,仍是拆解自如,右手連劍帶鞘掃過去。
哪知變故又起,兩名人影從門外閃入,左右夾擊唐安。
唐安耳聽八方,早已察覺,「一鶴沖天」,拔身而起,來招悉數落空。
他身形一落,踏在桌上,只見來者二人,一人也是店小二裝束,另一人卻是劉阿三,眼中精光閃閃,竟是高手氣派。
唐安隱隱感到不妙,冷冷地道:「看來事有溪翹,我得先費點手腳。」
*** *** *** ***
燕蘭在客棧一樓坐著,等待江子翔的來到,心中想起昨日事故,不禁一陣鬱悶。
她望望樓梯,心想:「他生了我的氣麼?我昨天那樣發脾氣,只怕他也不高興了。」
她不得不承認,昨天的反應有點過火了。牆敵將至,燕蘭感到不安,卻沒察覺這不安的感覺,並非只因此而來。
在她暗暗出神的同時,一個青年走進了客棧,朝燕蘭微微一笑。燕蘭呆了一下,向掌櫃問道:「掌櫃的,他該不會就是……」
掌櫃點點頭,顫聲道:「是,他就是江子翔!」
燕蘭倏然起身,拔出長劍。江子翔的眼光在她身上來回幾匝,像是評鑒著精雕細琢的寶貝,繼而笑道:「你就是如玉峰的燕蘭?的確生得挺美,就可惜不解風情。」
燕蘭板著臉問道:「什麼?」
江子翔聳了聳肩,笑道:「好好一位絕代佳人,竟然挺劍對著郎君,一副殺氣騰騰的模樣,怎能討人歡心?好妹妹,待我教你,你若想收服我江子翔,何需舞刀弄劍?只要你少穿幾件衣裳,叫我幾聲好哥哥,似你這等美人兒,我疼你也來不及哪!」
燕蘭臉上一紅,罵道:「胡言亂語!你給本姑娘聽著,不准打陳家小姐的主意,快快打道回府,否則……」
江子翔笑道:「否則如何?」隨手一擺,一柄長劍已指住燕蘭咽喉。這一招來得詭異無比,毫無前兆,手法奇快,燕蘭竟連招架之力也沒有。
燕蘭大驚失色,脖子感到劍鋒寒氣,剩下的話一時說不下去。
江子翔笑道:「如玉峰的大小姑娘們,除了一個楊明雪,還不見有功夫到家的。拳腳功夫雖然不成,床上功夫倒值得領教。燕妹妹,你的那兒濕了沒?」
燕蘭顫聲道:「什麼?」
江子翔笑了一笑,手腕一抖,劍刃倏忽來回,震飛她手裡長劍,道:「脫了她的裙子。」
掌櫃應道:「是!」伸手抓住燕蘭的腰帶,猛地一扯,連著裙子一併撕破,拉了下來,露出赤裸的雙腿。
燕蘭大聲驚叫:「掌櫃,你……」卻見掌櫃面露陰笑,眼中滿是狡猾之意。
燕蘭恍然大悟,氣得快要哭了出來,叫道:「你騙我,你們是一夥的……」
江子翔笑道:「他也不是完全騙你,至少他的女兒,我是好好疼過了。來,現在換你了。」說著劍尖緩緩下移,來到她乳溝上方。她腰帶已斷,衣襟整個敞開,這時劍尖移動,便直接劃破了她的肚兜,一寸寸地劃下去。
燕蘭羞憤欲絕,哀泣似地叫道:「不……討厭、討厭、不要這樣!」
忽聽磅然巨響,一個身影從二樓走廊飛出,撞毀欄杆,直摔下來,壓爛了一張八仙桌,大聲慘叫。一個摔過,又是一個,之後還有一個,全部渾身鮮血,傷勢甚重。燕蘭側目望去,卻是兩個店小二、一個劉阿三。
三人摔下之後,又是一個人影,卻是縱身而下,手中青光閃爍,劍鋒倏然而來,倏然而收,來回雙劍,甫一落地,一樓又有兩名店小二中劍翻倒。
江子翔眼睛一亮,道:「師弟?」
來人一抖長劍,道:「師兄,放了她!」
掌櫃不待江子翔下令,已衝上前去,不知何時抽出雙刀,朝唐安招呼過去。
唐安看也不看,隨手一劍,「西南來聲」,劍勢若蕭條秋風,一掃而過,掌櫃胸口濺血,一招倒地。
江子翔笑道:「殺得好!師弟,你精研本門劍法多年,果然不同凡響,這幾人可都是黑道上成名好手,你殺得可真乾淨俐落啊!」
唐安道:「不及師兄。」
江子翔道:「嗯,自己知道比不上我,何以叫我放人?」
唐安一瞥燕蘭,見她衣衫不整,滿臉羞懼之色,心中不禁憐惜,同時見她趐胸半露,暗中也頗感到興奮,一回神,向師兄道:「我喜歡這個姑娘,求師兄成全。」
這話一出,燕蘭霎時心頭大驚,不可思議地瞪著唐安,臉上漸漸泛起暈紅。
唐安自知要打敗江子翔,希望微乎其微,只盼同門之情,可以讓師兄退讓。他知道師兄精明,事態緊急,唯有把一切心聲和盤托出。
江子翔瞇起眼睛,默默瞧著唐安,突然哈哈大笑,道:「師弟,你終於開竅了,打算開始玩女人,當一個不世淫魔了?」
唐安怒道:「不是!師兄,我很認真。我迷上這姑娘了,沒有她,我活不成了。拜託,師兄,你到處都找得到女人,可我只找得到這一個!」
在唐安說這些話時,燕蘭的臉已經紅得像蘋果,不敢正眼看他。
江子翔笑道:「是麼?好,看在同門多年,我給你一個機會……」
長劍一收,讓燕蘭得以活動,道:「你們兩個,憑自己的本事打出去罷。只要你們今天出了這客棧,我就不管你們了。不過,憑這小姑娘的本領,怕只有等著給我疼的份了。來啊,來啊!」
唐安二話不說,縱身上前,「蕭然劍法」全力施為,招招攻向江子翔要害。
燕蘭如夢初醒,慌忙拾起長劍,意欲助戰。
唐安見她似要靠近,立刻大叫:「傻瓜,你別過來,還不快跑?」
燕蘭立時醒悟:「先出了客棧再說。那淫賊是他師兄,總不會真下殺手。」
當下轉身奔向大門。
江子翔一邊擋開唐安劍勢,一邊笑道:「還沒讓你樂過呢,想跑那兒去?回來!」抽身急退,身形一閃,猶如一股輕煙,悄然攔在燕蘭身前。
燕蘭咬緊牙關,凝氣揮劍,呼地一聲激響,正是「神嵐劍」的招數「雲氣飛騰」。
江子翔讚道:「這招還不差!」劍鋒輕擺,應以一招「古木枯枝」,詭譎古怪,將燕蘭劍上威力削減得七零八落。
唐安隨即搶上,喝道:「你走後門!」劍上夾帶幽冥內力,接過了江子翔劍招,更運勁反擊。
交手一招,燕蘭已察覺對方的實力雄厚,連忙叫道:「他太厲害了,你一個人……」
唐安喝道:「我一個人便夠了!你要是不走,我拿不出真本事!」
燕蘭被他一吼,又是無計可施,只有轉身再跑。
江子翔這次卻不阻攔,任由她逃離,對著唐安笑道:「師弟,你有什麼真本事,不妨拿出來看看。你學過的,我全知道,我所學的,你還未必全練成了,真能對付得了我?」
唐安見燕蘭已經離開,當即深吸一口氣,幽冥功勁漸次提升,慢慢發揮到了極致,寒氣廣佈,週身六尺之內,有如隆冬,三丈之外,亦能感其冷冽。
江子翔微微冷笑,道:「光憑幽冥功的『天寒地凍訣』,你的功力不如我深厚,豈非送死?」
唐安緩緩舉起了長劍,沉聲道:「『天寒地凍訣』未必能傷你,但是配合這一招蕭然劍法,你真能招架得來?」說話之際,長劍緩緩由左向右劃弧,劍隨身轉,滴溜溜地繞身劃了一道圓。
江子翔臉色大變,叫道:「『環堵蕭然』!師弟,你……」
霎時之間,唐安身形急旋,劍尖溢出如絲寒光,化作千千萬萬圓,透出無盡肅殺意味。
桌子、椅子、櫃檯,凡被森森劍氣所逼,無不飛出一條又一條的木屑,轉眼之間,盡數支離破碎……
*** *** *** ***
唐安在床上睜開眼睛,第一個感覺,便是全身骨骼劇烈疼痛。他想要動一動身體,卻被一隻柔嫩的小手按住胸膛,輕聲道:「不行,你別亂動!我傳功力給你,就不會那麼痛了。」
他聞聲轉過眼珠,只見燕蘭坐在床邊,輕輕地按著他胸前「中穴」,傳送真氣。過得一會兒,燕蘭吁了口氣,笑道:「好點了沒?」
唐安道:「好多了。」左右張望,見是在自己房裡,不禁說道:「我在作夢嗎?」
燕蘭睜大了眼,道:「作夢,也是惡夢!你可嚇死我了,那是什麼劍法?就看你在那兒轉來轉去,到處遊走,一陣旋風似地,什麼都劈,什麼都砍,你去看看一樓,幾乎看得見的都毀啦。」
唐安笑道:「『環堵蕭然』,半點不錯啊!」又道:「我師兄呢?」
燕蘭道:「看來半死不活了。」
唐安驚道:「什麼?」
燕蘭微笑道:「他可沒死。當時我躲在後堂偷看,瞧你一使出那招劍法,那江子翔就驚慌失措,四下閃避,後來躲不過了,硬擋兩劍,他的劍就震飛了。你的內功這麼厲害?」
唐安道:「不過是幽冥功的暗勁……別管這個,後來呢?」
燕蘭道:「你不記得麼?你旋著身子亂削亂斬,江子翔身上起碼中了十三四劍,差點被分屍了。他的功力也真驚人,竟然避開了所有要害,但是滿身是血,傷得可重。你轉了一陣,自己倒了下來。我怕你怕他抓住,所以又衝出來,想要幫你,結果江子翔看到我來,自己就跑了。」
唐安道:「想來師兄受傷太重,知道勝不了你,這才逃走。」
燕蘭笑道:「我想也是。不過我可報了仇啦,他的腰帶被我削斷了,褲子掉了,逃出去時可狼狽呢。」
唐安笑道:「大好機會,你居然不追出去?」
燕蘭臉上一紅,道:「當時我穿那樣,怎麼追得上街?」
唐安見她身上衣裝,上衫敞開,肚兜微裂,下半身赤裸裸地,跟他下樓時所見相同,想來她急於對自己施救,無暇顧及衣物,心中不禁暗暗感激,同時也歡喜不盡,笑道:「你穿這樣,好得很啊,在我看來是美極了!」
燕蘭羞極,起身嗔道:「人家急著救你,連換衣服都來不及,你倒只顧著偷看人家!」說著轉身便走。
她一起身,唐安已隱約看見肚兜遮掩下的陰毛,再一轉身,屁股卻給衣擺擋住,只能觀賞大腿風光。他既知大難已過,心情正好,對燕蘭的愛慾再次爆發出來,心念一轉,當即大聲咳杖,聽來甚是痛苦。
燕蘭本來要回房換衣服,聽了唐安猛咳,連忙又轉過身來,彎下腰來探問:「怎麼了?哪裡不對勁麼?」
她一彎腰,乳溝處本已裂開的肚兜,就完全隱藏不住雙乳,整個飽滿的形狀都映入唐安眼中。
他興奮之餘,不忘假作苦楚,呻吟道:「不……不行,我體內的真氣耗損過甚,這會兒氣上不來。燕姑娘,煩請你按住我中穴、丹田,替我調息。」
燕蘭大力點頭,道:「好的。」
她一心救人,維持著這個姿勢,便伸出雙手,分按唐安胸口、小腹,將她體內真力一點一滴地傳送過去,助他運氣。
其實唐安施展「天寒地凍訣」、「環堵蕭然」,雖然耗盡功力,難以動彈,卻未受內傷,休養半月之後,真氣自復。這時燕蘭為他輸送真氣,雖使他加速回復氣力,卻非必要之舉。
唐安見她閉上雙眼,專心運勁,心中好生感激,心想:「這姑娘的確是好心腸。」雖是如此,眼前的豆腐卻不能不吃,反正燕蘭眼睛閉了,唐安的眼睛便奮力張開,飽覽燕蘭胸前美景。
那兩團白皙柔嫩的美乳掛在他眼前,成為無與倫比的巨大誘惑,唐安若非肢體無力,早已摸了下去。
他一邊欣賞美乳,一邊接受燕蘭傳來的功力,筋骨逐漸舒暢,脈絡通達,精力潛生。燕蘭只盼助唐安早早康復,毫不保留功力,過得半晌,她的臉上慢慢滲出汗珠,真氣已耗去了七八成。
她喘了口氣,睜開眼睛,道:「我也累了。唐安,舒服點了嗎?」
唐安微笑道:「舒服極了。」眼睛一溜,看著她那副香汗淋漓的奶子,下半身登時挺了起來,可見精力果真恢復不少。
燕蘭站直身子,微笑道:「那就好。你歇歇吧,我瞧這客棧暫時不會有人來了。」
唐安道:「客棧都沒人了?」
燕蘭道:「打得這般厲害,客人當然都跑光啦。」
唐安微一動念,笑道:「既然沒人,那好。燕姑娘,我想問你一句話。」
燕蘭道:「什麼?」
唐安看著她的身子,輕聲道:「我想要你,可以嗎?」
燕蘭一時還沒會意過來,道:「要我……要我的什麼?」
唐安道:「你的心,你的身體……就如我所說,我已經迷上你了。你早就知道了,不是麼?」
燕蘭雙頰泛紅,難掩羞態,點了點頭,道:「我知道。我……我得道歉,我也偷看過你……看你做過一些怪事。」
唐安道:「什麼怪事?」
燕蘭道:「就是用手,把下面那個……」眼珠一轉,看見唐安褲襠高高的聳起,不禁嚇了一跳,脫口叫道:「哎呀!」
唐安坐了起來,笑道:「這是我迷戀著你的鐵證。」
燕蘭啞口無言,呆呆地看著。唐安握住她的手腕,說道:「可以嗎?」
燕蘭臉色羞怯道:「我不知道……楊師姐說,不可以隨便把身子給人……」
唐安柔聲道:「給我吧!」
燕蘭急道:「別這樣……我、我要想一下……」
不待燕蘭考慮,唐安已把她強拉過來,摟在自己身上。
燕蘭急忙叫道:「等一下!」
唐安道:「我去跟你師姐解釋,請她答允。」
燕蘭道:「可是我……」
唐安輕聲道:「你不願意嗎?」
燕蘭紅著臉,悄聲說道:「也不是啦……」
唐安笑道:「那就成了。」不待燕蘭再說,吻了她的紅唇,兩隻手在她身上任意遊走,伸進了她的肚兜下。
燕蘭略一掙扎,唐安立刻緊抱著她,翻了個身,把她壓在下頭,繼續熱烈的吻。燕蘭發出急促的鼻息,朦朧的眼神,像是未解的宿醉。
唐安興奮無比,盡情揉著她的乳房。不愧是練武練出來的身材,每一寸肌膚的彈性都堪稱絕佳,即使那豐腴的胸部,也擁有妙不可言的觸感,兼具嬌嫩與韌性,一捏便有反彈,令唐安愛不釋手。
兩人的嘴唇一分開,燕蘭立刻發出喘息:「唐、唐安,別這樣……」
唐安輕聲道:「你的奶子迷死人了。」
燕蘭搖搖頭,神情羞澀不堪,嬌喘著道:「我怕被師姐罵……」
唐安道:「我來說。」
燕蘭喘道:「這樣……真的可以嗎……」
唐安將她的肚兜脫下,吻了她的奶頭,說道:「可以的。」
只因燕蘭傳了唐安大半真氣,這時她全身無力,反而是唐安一路主導。她的屁股被唐安摸了個夠,股溝也給他指尖撫摸,嘗盡那嬌嫩的滋味。燕蘭的嬌喘聲停不下來,唐安也毫不停留地撫摸她的胴體。
他解開腰帶,掏出硬直已久的陽物,往他夢寐以求、燕蘭那濕淋淋的嫩穴插了進去。
「唔……」燕蘭用力甩著頭,竭力忍耐破瓜之痛。武功好手,不同凡響,面對強大的刺穿力,燕蘭已是遍體汗濕,乳頭挺立著,隨著她的掙扎而顫抖,但她仍把呼喊聲壓抑到最小,像是悶在心裡的浪聲,從唇間洩了一點出來。
唐安採取正面叩關,清楚見到燕蘭承受自己利器時,那含羞帶怯彷彿急樂,卻又徬徨無助的表情。看著這樣的表情,同時滿足了唐安的征服欲與愛意,他實在亢奮極了。
激烈的交媾開始了,肌肉互相碰撞,汗水和愛液交融,燕蘭再也忍受不住,眉頭緊蹙著,滿臉難耐神情,縱聲嬌啼。
唐安將她雙腿分放自己左右腰際,抓著光滑細嫩的大腿,奮力猛干。燕蘭的美腿緊緊夾住他的腰,像是慾望的枷鎖,要把他的陽具鎖在嬌媚的女體內。
劇烈的搖擺下,躺在床上的燕蘭,胸前雙乳蕩起了迷人的大浪,雪白的乳球快速振動,和著晶瑩的汗液,發出輕微的濕潤聲響。但在唐安的胸膛壓上去後,乳浪便告終止,趐胸變作了各種淫靡的形狀。
燕蘭已然失魂落魄。唐安的大肉棒簡直是以蹂躪之姿入侵,稚嫩的膣穴毫無反擊之力,只能盡量地收縮、吸納,內壁的皺褶像是無數的小手,溫柔而熱烈地撫弄,要把唐安的寶貝所積蓄的精力全部擠出來。
「啊、啊啊……」
燕蘭在羞意、痛楚和愉悅中,陶醉地叫著,叫聲還相當清純。不過肉體的表現就淫蕩得不像話,全身又黏又濕,股間肌肉拚命緊縮,肉棒快速深入,往往要緩緩出來,像被燕蘭的嫩穴吸住,流連忘返。
「燕蘭……我……我要洩了……」
唐安在猛烈的動作中大叫。燕蘭不太清楚那是什麼意思,只能依著身體的本能,害羞地呻吟:「不要、不要……啊啊,再……再來……」
干到了亢奮盡頭,唐安痛快地洩了,射在活色生香的燕蘭身體中,而不是幻想中的泡影。混濁的陽精和愛液灌滿了燕蘭的秘穴,一塌糊塗地流了滿床。
燕蘭躺在凌亂的床上,喘得上氣不接下氣,緊繃的肌肉,一下子全部鬆懈了下來。
唐安喘著氣,躺在燕蘭身旁,輕聲道:「這下……真的,連一點力氣也沒了啊……」
燕蘭微弱地嬌喘:「你……你活該……」
躺了好一陣子,兩人同時勉強坐起。潔白的床單上,沾洩了鮮明的落紅,猶如處女的印記。
燕蘭輕聲道:「要守承諾哦。」
唐安疲憊已極,微笑道:「是,遵命。」
燕蘭嗔道:「你認真點嘛!」
唐安拗她不過,笑道:「放心,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 *** *** ***
一個月後,燕蘭帶著唐安來到如玉峰上。燕蘭再三叮嚀:「記住,楊師姐人很好,但是談起正事,很嚴肅的,你可千萬別她嘻皮笑臉!」
唐安微笑道:「我知道,你說過好幾次了。」
來到峰頂上,一個小丫環奔上前來,滿臉的喜色,叫道:「燕小姐,您回來啦!」
燕蘭微笑道:「回來看看。嗯,楊師姐呢?」
丫環說道:「正在後山清涼泉洗澡。」說著看看唐安,狀甚奇異。
燕蘭向唐安笑道:「我們先進屋裡等罷。」帶著唐安進了一間房舍,招呼他坐下。
唐安放眼四顧,笑道:「這地方可雅致得很。」
燕蘭抿嘴笑道:「都是姑娘住的,當然羅。」拍一下他的肩膀,笑道:「你等著,我也去梳洗一下,等一下好見楊師姐。」
唐安含笑點頭,目送燕蘭進了後堂。
小丫環送上茶點,道:「公子請用。」
唐安道:「謝謝。」
小丫環問道:「公子是燕小姐的朋友?」
唐安道:「是。」忽然想到一事,問道:「請問一下,那清涼泉可是山泉?
楊姑娘不在屋內盥洗麼?「
小丫環笑道:「如玉峰上全是女孩子,在外頭洗澡,有什麼關係?」
唐安笑道:「言下之意,姑娘沒把我當男的了?」
小丫環道:「訪客自然例外了,但上得如玉峰來的男客,多是有禮的正派人士,當不會任意亂闖。」
唐安道:「說得也是。」
待得小丫環退下,燕蘭仍未出來。唐安心道:「素聞如玉峰上六弟子,均是當代佳人,阿蘭就不必說了,那楊明雪年紀雖長,也不過二十四、五歲,想來更是美麗成熟,不知是怎生模樣。」
他想了一想,見堂後仍無動靜,想起小丫環的話來,眼珠一轉,沉思片刻,踏步往門外走去。將要出門時,又回頭一看,見燕蘭仍未出來,這才快步走出,繞過屋舍,往屋後的一處花叢間鑽進去。
繁花似錦,唐安這一穿,搖曳枝葉,瞬息間不見人影,只碰落了一朵淡黃雛菊,悄然飄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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