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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我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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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8-5 21:00:26 |倒序瀏覽
(1)

這家KTV人總是那麼多,雖然不是例假日,但是一過下班時間,人群就像潮水一般地由四面八方湧了過來,好像百貨公司大特價的情景一般,唯恐手腳一慢,就只能望著『全部售完』四個大字捶胸頓足一番。

我站在入口的雙推門前,穿著我衣櫥裡唯一一套最時髦亮眼的衣服,連自己都可以聞得到一股濃重嗆鼻的樟腦丸味。平常在酒店上班,多半穿公司提供的制服,說穿了就是薄紗、泳裝、情趣睡衣那幾種類型,真要穿在大街上可不成,那太驚世駭俗了一些,況且自己實在也沒幾分姿色,平白讓人罵自己是濃妝艷抹的猴子,不是太自討沒趣了嗎?

我唯一引以為傲的地方就只是我纖瘦窈窕的身材和細滑的皮膚,乳房跟屁股不大不小,一百個女人站在一塊比較,我一定是最中間那幾位。幾年前還在做應召時,我都喜歡穿緊緊的伸縮短褲,露出好大一截白細的大腿,有的客人剛看到我的臉可能只會生硬的笑笑,但往下一瞧到我的大腿,多半會咕嚕咕嚕的直吞口水。我記得那時有好幾個差勁的客人,喜歡在射精之前把老二拔出來,拉掉保險套,直接射在我的大腿上,我會在第一時間 住我的肉洞,要不然被射在洞裡頭可就慘了,雖然我做的是妓女,可我還是堅持在做愛時戴上保險套。

上個禮拜回南部山上奠祭阿爸、阿母和兩個姊姊,不知道是不是大弟透露了消息,竟然才走進客廳就看見雄哥坐在那裡,反而四個弟弟妹妹不見蹤影。小小的客廳不過兩張破籐椅,我不能不在雄哥身前坐下。

這幾年跟雄哥斷斷續續見沒幾次面,這次仔細看他,他曬黑了,臉上也沒有國中時代的莽撞與霸氣,他問我在台北做些什麼,我告訴他我在擺地攤,賣年輕女孩子的衣服、飾品。

「很好賺吧!看你把四個弟弟妹妹都照顧的那麼好,真不容易。」他感慨的說。

他說他在家鄉種檳榔,價格一年數變,還要耽心進口泰國檳榔的削價競爭,最糟糕的是,政府天天在電視打廣告,說什麼吃檳榔會導致口腔癌,害得吃檳榔的人心驚膽跳,又愛吃又怕死,生意一年不如一年。

隔著窄窄的茶,他看我的眼神還是跟國中時候一樣,這輩子我只在媽媽跟他的眼裡看過,記得畢業典禮的那一天,我們七、八個男生、女生,一起到街上的泡沫紅茶店聊天,雄哥就坐在我旁邊,一直幫我由櫃子上拿漫畫書,看我杯子裡的金香奶茶沒了,就會替我再叫一杯,而他的一小杯紅茶,我就沒看他添過。

那是好久以前的事,蟬叫的很大聲,落葉都在馬路上打圈,而我就像躺在馬路上曬太陽一樣,心裡好暖、好暖。

「記得我畢業典禮那天說過的話嗎?」雄哥坐在對面籐椅問我,我想當時我的笑容一定很苦。

我永遠也不會忘記他那天說過的話,如果說,這世界上真有一個男人真心待我,那絕對就是雄哥。

那天我看漫畫書看得正起勁,好像聽見有人小聲的對我說︰「小娟,我……我好……好……喜歡你。」其他同學聊得一踏糊塗,只有我吃驚得抬起頭來,他臉紅紅的不敢正眼看我,手一直在桌上畫圈圈。

「小娟,你……你一定要等我。等我賺了好多錢……我……我就娶你。」他低著頭說完這句話後,逃難似的走向櫃檯買單,然後推開大門頭也不回的跑了。

雄哥住在好遠的半山腰,平常也沒聽他說過喜歡我,偶爾學校沒課時他會繞到家裡頭來,送我一束野薑花、牽牛花或是些我不認得的花。天氣熱的時候,他會請我到街上泡沫紅茶店吃冰、喝我愛喝的金香奶茶。熱的過頭了,他就帶我到村尾的溪邊游泳,可我沒有泳衣,更不敢在他面前脫衣服下水,多半躲在樹下的大石頭上,看他跳水,游那難看的狗爬式。小麗說雄哥一定對我有意思,可是我那時候哪懂,一直把他當哥哥看。

聽他說出喜歡我,我才真正相信小麗的話,國中畢業後的八、九月,只要雄哥一到家中找我,我就會臉紅,雖然他沒再提過娶我的事,可是常常兩人走在街上,我都以為我們會這樣一直走下去。

然而沒多久,最疼我的老媽死了,老爸貪杯又好賭,欠下一屁股債,被逼得走頭無路,只好把我跟兩個姊姊賣到大都市裡換錢,開始了用身體賺錢的日子。

老爸說這是最後一條路,要救他並且讓弟弟妹妹好好唸書,這是唯一能走的路。

我從來不怪爸爸,只是越來越怕遇到雄哥,他看我的眼神從來沒變過,只是我怕他知道我幹這麼低賤的工作就再也不理我了。

沒有人相信我的爸爸、媽媽和兩個姊姊就這麼相繼死了,連我自己也不太相信,人命真的就像七月的鳳凰花一樣,秋風一起就紛紛飄落滿地。醫生說,這是家族遺傳疾病,我過得這麼苦,有時候想想,倒不如真得病死了算了。可是大弟那天拿出成績單給我看,第三名,我還以為是我看走了眼,小時候我們三個姊姊從來也沒擠進前十名過,像這麼聰明的弟弟,我死了誰來照顧他?想想還真不能死!

「三姐!下個禮拜要註冊,得繳學費了!」那天小妹拉著我的手說。

四個弟弟、妹妹都還在唸書,三個讀國小,一個念國中。我心裡算了算,學雜費、購書費、大弟的補習費,除了每個月固定給家中的四萬塊錢之外,我還必須想辦法生個三、四萬塊錢出來,而家裡的冰箱壞掉了,更不能不買台冰箱,否則雞鴨魚肉、青菜水果都沒地方冰,連煮頓飯都困難。

所以羅!我不能不想辦法多賺些錢,而酒店生意不像從前,最近客人少得可憐,既使一天來了五、六番,小費加加起來也不到五千塊,以往每個月最多也只是打平而已,這次臨時多出四、五萬塊錢的預算,除了預支外別無他法。

但是死吳媽鹹得要命,對我又有意見,才剛說出要預支的請求,她就顧左右而言它的提起近來生意多糟多糟,恁祖母卡好咧!(台灣口頭禪)要賺錢你不會走高級路線……像這樣沙發底下都有蟑螂在爬的店, (精液)味比粉味還重的地方,天底下也只有老頭子跟做工人會光顧,憑什麼發財?

不借就拉倒,四、五萬塊錢可難不倒我,我還未滿三十歲,大不了站壁或重做馮婦兼個應召賺賺外快,兩腿開開給個一、二十根雞巴插插,也許三、四天就有了。現在不是流行「援助交際」嗎!穿的稱頭一點,稍稍裝個大學生模樣,也許搞一次還可以撈得更多哩!真搞不懂現代人腦袋裡裝些什麼?「援助交際」說穿了還不是站壁、阻街那一套,最後的終點還不是想把 射進女人的肉洞裡,叫什麼名詞難道會有差別嗎?

我站在東區的這家KTV前,已經絞盡腦汁換上最時髦稱頭的衣服了,可是打從我面前經過的男男女女,好像隨便穿也高級過我,臉上的妝怎麼看就是比我亮麗,我很想回艋 (萬華)的老街拉客,在熟悉的地方我會比較自在。

「喂……先生,要不要我陪你唱歌,陪你逛街呀?」一個落單的上班族眼睛好像溜向我這邊來,眼光的焦點就停駐在短裙底下的大腿上,我知道醉翁之意在哪裡!趨前問了他一聲。

「哦……怎麼算呢?」

「嘻……像你這麼英俊的小白臉,要我倒貼都可以哩!我看……一個小時五千塊錢就好了,很便宜喔!」小白臉實在是違心之論,沒稱呼他豆花先生就算抬舉他了。

「啥?這麼貴……叫傳播也不用一千塊……你以為你是蔡依林嗎?」

「你搞錯了!我不是傳播小姐啦……『援交』你懂吧?我是有做『司倍秀』

(Special)的……一個小時內隨便你幹什麼都可以。」我湊近他小聲的說。

「你是學生?真看不出來,搞SM你可以接受嗎?」

我搖搖頭趕緊離開,我還不想像鎖碼台裡的日本女人一樣,讓人用繩捆用針扎又拉屎又喝尿的,亂 心一把,瞧不出這穿著西裝人模人樣的男人竟然是個變態,五千塊換得全身皮膚青一塊紫一塊,實在太不算了。

「小姐……你要一起唱歌嗎?」又站了五分鐘,一個五短身材、粗粗壯壯的男人直接走到面前問我,他的臉跟大餅一樣,又圓又大。

我直接跟他談妥價碼,看他其貌不揚、衣著平平,也沒想到從他口袋裡能挖到什麼寶藏。他倒阿沙力的很,二話不說直接先掏出五千塊給我,然後要我攬著他的手臂,陪他進去唱歌。

沒想到KTV裡頭早滿了,候補排到十幾號,也不知得等到什麼時候,他提議不如先找家卡拉OK喝喝酒、唱唱歌,我當然沒有異議,反正在KTV裡除了辦事方便一點外,兩個人唱歌倒是無聊的要命,到了卡拉OK,時間照算我又有得吃有得喝,何樂而不為?

(2)

果然他不是什麼多金的大爺,計程車的運將(司機)先生罷了,我坐在他車上,在大街小巷鑽進鑽出,夜裡的城市像極了一座迷宮,我都快搞不清楚自己到了哪裡,最後好像來到了內湖區,他在一家閃著傳統紅白藍霓虹燈柱的老舊卡拉OK前停了下來。

裡頭人不多,只有兩、三桌客人,一看就是跟自己店裡客人一樣的老時代人物,男的頭髮梳的油亮油亮,要不然就是黑人卷,女的擦大紅色指甲油跟口紅,頭髮燙的像波浪一般。這是我熟悉的景象,就像在故鄉城裡的特種行業,又或艋老街的店面中,很容易可以見到這種調調的男女。

他點了高粱和幾樣菜,我習慣性的點了幾首歌。不知道是不是環境跟我沒有隔閡,我不知不覺地竟然喝多了,高粱對溫開水這樣的淺酌喝法,一般我可以喝上一瓶,沒想到兩個人才喝三分之二,我的頭已經暈暈然,眼前的東西不停的晃動。

他聊的話題全繞著賭博跟女人打轉,什麼『現在的女人都只愛錢,什麼都不在乎!』、『上次在西門町玩了一個高中小女生,真是爽斃了!』、『男人啊,就是要像我這樣,擱勇擱有力,女人才喜歡。』、『你不要不信,待會你就會知道我的勇猛。』……還有好多我插嘴不上的賭博術語,我聽得出他話裡明顯看不起我,反正我只想賺他口袋裡的錢,也不做辯駁。

還以為錢這麼好賺,喝喝酒、吃吃菜再唱幾條歌就落袋為安。一瓶高粱將近喝完,他終於狎近我身上來了,肥肥的臉在我脖子邊拚命的嗅,短短的鬍渣括的我臉上癢癢的,檳榔味帶著酒味的氣息一股股的直向鼻子裡鑽。

「你做妓女做多久了?」他這樣問我。

「你不要亂說,人家才沒做過妓女。」就算做應召女郎,我也不承認自己是妓女。

「嘿!你還不是腳開開用雞掰(陰戶)換錢,跟妓女還不是沒兩樣。」

「不……我可以選客人,我不隨便就給男人幹的,起碼要看的過去哩!」

「呵!呵!像我這樣的男人嗎?擱勇擱有力!」他淫笑著,大嘴就要往我嘴巴壓。

我趕緊轉頭躲開他的臭嘴,提醒他︰「你……你應該很清楚,我們做這一行的女人,嘴巴是不隨便給人親的。」

除非是醉的希哩嘩啦的時候嘴巴被奪去貞操,否則我全身上下僅有的處女地一定要留給雄哥。

「干!破篾仔假在室(爛貨假裝處女),雞掰可以玩,嘴巴卻不可以親。」

他咒罵一聲,也不勉強,帶著厚繭的手掌在桌底下撫摸上我的大腿。

雖然是粗人一個,但就是粗人的粗糙手掌摸上大腿,才會讓我感到癢癢的帶點莫名奇妙的舒服,像是拿菜瓜布在腳掌摩挲,那種舒服的感覺會鑽到人的心坎裡。

我假裝夾著小菜,轉頭左右看了看,稀稀落落的客人都自顧自的小聲交談,連歌曲也沒人點唱,音響裡這時正播著公播帶,是江惠唱的台語歌曲,哀惋無奈的音符跟我此刻的心情很像。

感覺一雙厚厚的手掌直接壓在我的內褲上頭,陰唇被壓的向兩旁分開,有一些肉瓣擠出內褲外頭,涼涼的,有些放縱後的快感。

「呵!你這個查某(女人)搖吱吱(騷透了),穿那麼薄的三角褲,一定是欠查甫(男人)干羅!」他色瞇瞇的舔著我的肩膀,手掌隔著絲質內褲壓著我的陰唇前後滑動。

竄出來的肉瓣被他粗糙的手掌滑過,不爭氣的感到強烈快感,而快感沿著陰道一直向子宮前進,整個小腹熱呼呼的,肉洞裡頭直打顫。

「唔……你的雞掰這麼發達,一定給不少人幹過!哼……難怪摸了好幾下,裡頭都乾巴巴的。」他前後揉著我的陰唇,嘴裡不忘損我。

「干!你當恁祖母開水庫的,整天冒水等你。」我沒好氣的回他。感覺短短的裙子被他頂到大腿根部,急忙往下拉了拉,蓋住他不老實的手。

揉了半晌,穴裡面開始發癢,但總覺得他的手老是放不對地方,該磨的沒磨到,不該蹭的卻拚命蹭,癢死的洞裡卻一直沒來碰。

「嘿!還不是流騷水了。怎樣?想雞巴了?」他伸出手掌,巨大的掌心中央糊了一小片,有一層薄薄的粘液沾在上頭,旋轉燈光一打過,亮亮的發著光芒。

他居然放在鼻端聞聞,不懷好意的看著我︰「真騷的雞掰水,弄得我受不了。」

他把我小小的內褲撩向一邊,手指在我糊糊的陰唇口搓了搓,中指挺著,就往我發癢的穴裡頭挖,我知道我遲早要給他幹的,收人錢財予人消災,而我收人錢財注定要給雞巴玩弄。

「呼……哦……」他吃力的在桌底下挖著我的雞掰,漸漸我發癢的地方舒麻起來,全身熱騰騰的,恨不得他的手指再粗一點、再挖深一點,嘴巴禁不住微微呻吟出聲。

隨著他手指的前後抽送,雞掰裡竟然發出「啾啾」的水聲,像嘴饞時的吞嚥聲,但想吃的卻不是食物,而是雞巴,一股熱熱的液體流到大腿,淹上屁眼好不舒服。

卡拉OK的媽媽桑這時走了過來,我紅著臉把裙子拉好,兩腿一縮,夾了正在肉穴裡拚命挖弄的手指一下。他心不甘情不願的收回右手,打了聲招呼,三個人應酬式的說了幾句話,我上台唱了一首歌,一瓶高粱喝完,我們就買單走人。

「找個地方,讓我好好插插你這個爛雞掰!」

在車上他還是意猶未盡的伸手撩撥著我的陰戶,我不太搭理他,因為他根本沒把我當人看,完全不尊重我。還好他得顧著開車,最多只能在陰唇口乾瞪眼,我就任由他在內褲外頭為所欲為。

車窗外燈火通明,夜已經開始深沉,對面車道塞成了停車場一般,而我們的車卻輕快的在馬路上急馳,搖下車窗我自顧自的抽煙,心裡盤算著陪這麼個粗人已經兩個多小時了,談好的一萬五是跑不掉的,搞不好一個晚上就可以達成目標的一半,順利的話以後自己乾脆跑單幫做「援交」好了,也不用給老鴇抽成。

一個急轉彎,車子竟然在一處新建的大樓旁往岔開的小路開去,這條小路只容得下兩部小汽車並排駛過,陡得要命,看樣子是通到黑麻麻的山上,不知道他打的是什麼鬼主意,難道要帶我去打野炮?

「喂!幹嘛不找家汽車旅館辦事,山上蚊子多,我可不喜歡。」我想最好在汽車旅館草草了事,收下應得的錢,我也順便把粘糊糊的內褲、陰戶還有屁股沖一衝。

「想得美咧!恁爸就是喜歡打野炮,在山上幹得你吱吱叫那才過癮!」

他真是有點變態,無可藥救的大男人心態,最好我又哭又叫、拚命討饒,那才滿足他可笑的男人優越感,天知道恁祖母是從來不叫床的,打從破身以來,都是為了金錢才做性交易,天底下沒有一個妓女會為嫖客爽得吱吱叫的,我寧願喘息、寧願咬牙,但我從來不叫床,除非……除非有一天為了雄哥。

車子爬過一段陡坡,繞了一大圈,進入一段泥巴路,最後停在一個開闊的草地上,草皮短短的只到腳踝,西邊是斷崖,東邊有一排黑呼呼的相思樹林。月亮這時浮在斷崖的上頭就快爬到中天,應該是農曆初七、初八,半邊月幽幽的放著白光,整個草地一點也不陰暗。

熄了火,他迫不及待的把我拉出車門,要我扶在引擎蓋上高高翹起屁股,我任由他掀開短裙,拉下潮濕的內褲,心裡只想趕快讓他了事,最好插沒幾下就洩出來。但是,我忽然想到應該給他戴上套子,否則射在我的穴裡頭,那可就不好玩了。

我從奶罩中央取出保險套,翻腕交給他,跟他說︰「你最好戴上保險套,否則不管是你或我得了病都不好,現在不乾淨的人可多著呢。」

他抓過手,丟到一旁,掏出粗短的大雞巴,涎笑著說︰「哈……我挖過你的雞掰洞,雞掰肉還算滑嫩,味道也不重,我才不怕你有病咧!」他沒搞懂怕的是我,一手壓著我的上身,硬梆梆的雞巴已經頂向陰唇口。

我死命的掙扎一下,屁股朝側邊一扭,躲開鐵棍一樣的雞巴,為難說︰「那……那你不戴套子就別想碰我,誰知道你有沒有愛滋?」

他咒罵一聲,手竟然毫不留情的狠力摜壓,另一隻手捏著我的屁股朝向他的雞巴,只覺一根熱呼呼的粗大雞巴硬生生的頂進我的身體裡面,還好剛剛出了些淫水,不然這樣強插進來一定會痛。

「他媽的!我告訴你我有愛滋喔!嘿!恭喜你中獎了。」屁股被捏的發疼,再怎麼扭也強不過他這粗漢熊一般的蠻力,我丟卸了城池,只好出言恫嚇。

「臭雞掰!我搞爛你,搞爆你,順便把雞掰裡頭的愛滋病通通消滅,看你怎麼嚇我。」他憋了很久,好不容易插進肉洞裡頭,發狂似的拚命抽送,好像一把刀磨的不夠利,總是頂著我的陰道壁,霍霍的磨起雞巴。

賣肉生意做久了,其實我應該習以為常,不會太爽的,可是上身貼著發熱的引擎蓋,乳頭給燙得發麻,他空著的另一隻手還不憐惜的往我屁眼挖,我覺得全身上下所有的孔洞都被無情的強姦著,陰道裡泛起要命的快感,心裡竟羞恥地渴望他更粗暴的插我。

我咬緊牙關不呻吟出聲,即使陰戶隨著抽插開始響起「唧!唧!」的水聲,透漏出洞裡淫蕩的需求;即使我大大的張開臀股,不要臉地迎合他狂亂的推送;但,我就是不要呻吟出聲,不要讓他感到爽快,不願意使他獲得一丁點兒的優越感。

「干!你是啞巴呀!為什麼不會叫?濕成這樣還不爽嗎?」他發現我無聲的抗議,心有未甘的一逕咒罵,只覺屁眼一陣強烈的擠壓,四根手指撈在會陰的地方,一根碩大拇指連根塞入我的屁眼。

「喔……呼……」我喘了一口氣,很久沒肛交了,忽然塞入拇指十足讓我生起強烈美意,那穢物出入的洞口感覺非常強烈,又蒙上一層世俗的禁忌,總覺得帶點痛、又帶點爽的感覺比陰道更犀利、更能上達天聽。

「爽了吧!還不是叫出來了?」他一邊幹著我濕答答的肉穴,一邊拇指同步的進出我的屁眼,有一些水滴濺到了我的屁股上,應該是他劇烈抽動後流落的汗水。在他換過中指開始搞我屁眼的同時,我陰道裡死命的抽搐起來,有很多東西不斷由子宮向外流失,汗水、尿水、精水紛紛找著孔洞源源溢出。

我癱在漸漸冷卻的引擎蓋上喘氣,為了忍住放聲嬌啼的強烈慾望我憋得下顎酸疼。

他也好不到哪裡去,給我筋臠的肉穴一握,又給泉湧的陰精一燙,很快的他也丟了,滿身大汗趴在我身上劇烈的喘氣。

「嘿!妓女也會高潮哩!真是想不到呀!」趁著他喘氣的短暫時刻,我擺了擺屁股讓軟趴趴的雞巴掉出來,隨著滑出的雞巴,有一大沱白花花的精液沿著大腿往下漫流,而他喘過氣來竟又開始作賤我。

我試著推開他,想結束今天的生意,沒想到他牢牢抱住我的身體開始脫起我的衣服,我咆嘯道︰「媽的!你要死啦!爽完還脫我衣服幹嘛?」

「爽完?還沒哩!你以為我這樣就夠了嗎?」他猙獰的笑了出來,眼睛閃著野獸的光芒。

我像一隻待宰的羔羊,很快身上的衣服全被扒的精光,脖子間還因為他粗暴的拉起套頭線衫而刮出一絲絲殷紅血痕,我拚命掙扎,嘴巴繼續咆嘯︰「你……你要幹嘛?爽完了想賴帳呀!玩不起就別玩。」

「付錢?付錢玩你這臭婊子嗎?嘿!我不會去玩高中小女生嗎?你也不自己照照鏡子。」他眼中血絲密佈,肥臉扭曲成可怖的模樣。

「那……那你要幹嘛?」我驚惶失措的問他。

「我不想幹嘛?只想讓這個世界少掉一些不要臉、只愛錢的廢物。」他出力拉扯住我的頭髮,牽著我來到車後,打開後車廂取出一捆麻繩、一大筒汽油,然後提著汽油、背著麻繩牽著我直走向相思樹林的那一端。

(3)

我看到繩索和汽油,隱隱約約覺得在劫難逃,知道他一定是個精神異常的瘋子,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不言可喻。我用盡全身的力量踢他、踹他,兩手沒命地掐他的手臂,直想掙脫魔掌、遠遠逃開,可是我孱弱的氣力一如螞蟻搖撼巨樹,杯水車薪、無濟於事。一縷縷髮根沾洩著血絲的頭髮隨著我的掙扎飄落身後,我的頭皮一陣陣熱辣無比的巨痛,淚水決堤般的滴落下來。

「掙扎吧!很快的你就不會掙扎了,多享受一下能掙扎的滋味哩!」他已經把我靠在相思樹上,埋著頭不留情的用麻繩一圈圈的將我縛在樹幹,我的脖子、乳頭還有陰戶給繩索磨的隱隱發疼,低頭一看,乳房破了皮正緩緩滲出血滴。

「哈!哈!很快的,這個世界上又將減少一個廢物了,嘿!你死了不是比活著更有尊嚴嗎?」大功告成,他點了根煙站在一米開外,好像很滿意的欣賞著自己的傑作。

我渾身上下都在疼痛,除了手指頭外,沒有一個地方可以自在活動,我怕死了,只能用哀戚的眼光頻頻向他求饒︰「放過我吧!我不收你的錢了……而且我皮包裡還有四萬塊……你通通拿去吧。」

「呵!讓你這種廢物再危害社會呀!別想!」他吐了一口煙,狠狠的拒絕。

「那……那我以後不再出賣自己身體……我去工廠做個……做個女工。」

「干!少來了,插你的時候,雞掰淫蕩的像條母狗,我就不信母狗會不愛交配,你怎麼可能不愛男人的大雞巴插你!哼!休想!」

我絕望的嗚咽起來,不知道該怎樣讓這個瘋子饒過我,我越哭越是忿恨,開始大聲咒罵起他︰「他媽的,我是廢物?我還不是靠自己的身體賺錢,又礙著了誰?真正的廢物是你這種喪心病狂的神經病。」

「變態!神經病!玩弄人家還想殺人滅口,有一天你會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我用最惡毒的眼光狠狠盯緊他,就算是做鬼,我也不會輕易饒恕他的。

「嘿!嘿!看看誰先不得好死羅!」他獰笑著丟下煙頭,走過來又用手往我嚇得緊縮起來的陰戶撈了撈,我感到 心,就像被禽獸碰到一般,整個脊椎骨冷的直打寒顫,張開口,我朝他臉上狠狠的吐了一口濃痰。「廢物!」我用力的喊了出來,這是我唯一能做的困獸之鬥。

「嚇得痾尿啦?媽的!我就是不要這種又拉尿又拉騷水的臭雞掰留在世間,你等著看好了,很快它就乾巴巴的乖的要命!」他好幾根手指頭伸進我發紅的陰戶裡,我嫌惡畏懼得尿水噴了出來,他縮手不及,濺了滿滿一手臂,恨恨的出言恐嚇我。

提起汽油桶,他打開筒蓋,開始往我全身上下潑灑汽油,好幾公升淡綠色的汽油毫不保留的由我頭上往下倒落,不僅我的身體毛髮全濕透,身下的草皮也濕了好大一圈。

濃重的汽油味嗆的我快暈厥過去,光溜溜的身子因為汽油的揮發開始發涼。

「好了!你慢慢享受最後一根煙吧!」

他點上一根煙,狠狠吸了幾口,然後掰開我的陰唇,試了好幾次,總算找著位置牢牢的插在肉縫間。拍拍手,他深深地看我一眼,裡頭竟然有如釋重負的無比輕鬆感,最後他冷冷丟下這句話,走回計程車,撿起散落一地的衣物,載著我的皮包和所有求生的希望開車走了。

惡魔走了,我開始盤算起逃生的方法。吐口唾液澆熄香煙吧!可我的脖子連動都不能,怎麼吐向自己兩腿間插著的香煙?用尿直接把香煙沖熄吧!可是剛才失禁尿得一滴不剩,怎麼擠也擠不出一絲尿意。如果地下不是一片汽油,我大可以想辦法甩掉香煙就好,可是現在卻是動也不敢動,生怕一絲火星掉落立即引起焚身大火。

我坐困愁城,眼看著股間不斷升起的裊裊青煙,自覺命在旦夕,我開始放聲呼喊︰「救命呀!誰來救救我!」

「救命呀!誰來救救我!」聲音在山林傳了開來,一聲一聲,也不知道最遠能傳到哪裡,只覺天地間突然悲淒起來,而悲慘的我連真正用力呼救都不能,如果震掉了香煙,那我呼喊又有何用?

沒有人可以聞見自己被烤焦的味道,除了我。

我是聞到一陣烤肉香味和刺鼻的毛髮燒焦味後才開始感覺到劇烈的疼痛,四周都是火,而我在火勢最旺盛的中心,就好像刑台上的祭品,卻不知道該向上蒼祈求些什麼?

爸媽走了,姊姊們也走了,接下來該輪到我了,如果祈求真能靈驗的話,我一定要祈求上蒼給四個弟弟、妹妹一個優渥的環境,一個無憂無慮的童年,然而現在我走了,這世界還有誰能照顧他們呢,蒼天嗎?

皮膚燒焦跟剝皮一樣痛,我幾乎被剝光所有的皮,全身的痛楚劇烈到了麻木的地步,然後我迷迷糊糊的失去知覺,頭好重好重,我在一條好長好長的甬道前進,四周黑漆漆的,只有遠方一道潔淨光束劃破暗沉的穹蒼,我知道那是人生所有問題的解答,是對於我痛苦一生的最後救贖,我自然而然的朝著光束奔跑。

然而,我心裡這時浮現大弟驕傲興奮的臉孔︰「三姐你看,第三名耶!我下次一定要贏過前兩名!你等著看好了。」還有小妹拉著我的手撒嬌︰「三姐,你要時常回來,人家好想你喔!」呵!四個可憐的小寶貝,眼看就要開學了,我丟下他們後,他們怎麼過日子?誰讓他們繼續唸書呢?

「小娟!你是家裡最能吃苦的人,爸爸不成才,這輩子注定是你們的負擔,小芬、小芳又身體不好,看病多過於工作,媽媽走了後,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弟弟妹妹!」那是落葉在馬路上飛舞的秋天,我緊緊握住媽媽的手,感覺它慢慢變冷變硬,含著淚我送走了世間最疼愛我的人,她留給我這句最後的交代。

我要活下去!」

巨大的念頭在我心裡激烈迴盪,我不能丟下他們不管,不能辜負媽媽臨走前的最後囑托,蒼天再大、再神,也不一定真能替我照顧弟弟、妹妹,只有我,只有我才能無私無我、無怨無悔的帶著他們成長茁壯,是的!我要活下去,我一定不能拋下他們不管。

我開始掉頭往光束的反方向奔跑,決計不再給救贖的奢想蒙蔽心眼,而光芒的反向是無比的黑暗,是痛苦的深淵,是非人的阿鼻地獄。

我又開始感覺疼痛,是沒有皮膚那種火辣辣的椎心劇痛,然後我發現自己竟然可以動起來了。麻繩全燒成了灰燼,而自己的皮膚也燒的紅紅腫腫、坑坑巴巴的,就像乾枯的樹皮,輕輕一動,輕輕的灰散落在光禿禿的草皮上。

我站了起來,突然一陣頭重腳輕、四肢乏力,我又摔向雜草的灰燼裡頭,我嘴巴啃著泥土,酸澀的雜草屍首塞滿鼻間、嘴角,也許其中還有自己燒焦的肌膚哩!我一定要撐起來!就從抬起頭、挺起胸膛開始。

然後我要撐起上身,立起雙腳,一步步的往山下燈火通明處走去,最重要的是,我必須緩緩的做好每一個動作,只要到了山下,弟弟妹妹的註冊費就會有著落,而家裡的爛冰箱才能換好的、換新的,我怎麼可以讓弟弟妹妹吃腐敗的菜餚呢!

我做到了!就算我摔過千萬次跤,跌斷千萬根骨頭,我畢竟漸漸朝著漫天的燈影接近。我記得上山前車子爬過一段陡坡,繞了一大圈就來到那該死的草皮,而現在我只要先繞一圈,尋著下坡路就可以看到那棟新建的大樓。那時隔著車窗我隱隱約約看見警衛室裡有一個斑白頭髮的老伯伯,他背對著馬路低著頭正在看電視。

我不敢保證下次摔跤自己還爬得起來嗎,所幸我已經到了,要不然我又得回到那道令人萬分舒坦的燦爛光束裡。世界雖然對我無比苛刻,可是我終究選擇回來,我不願讓弟弟妹妹變成第二個我。

「啊……救……救……救我吧!」我癱在警衛室的窗緣上,吃力的喊出這句話,再來我就一無所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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